良久，察觉到旁边人的呼均匀，他才稍稍放松几分，轻轻转过，朝旁边看去。

    他看到一张睡得正沉的面庞。

    脸颊红扑扑的，泛着健康的光泽。她睡得香，他看着都不禁心来。

    他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她。看一会儿，还要移开视线，过一会儿再看，唯恐自己的目光太明晃晃，把她惊醒了。

    但是于寒舟还是很快醒了。

    她的生钟很准，睡懒觉是睡懒觉的，到了就会醒。睁开睛，见贺文璋已经醒了，她也没意外，缓缓眨着睛，说：“你醒了？饿吗？觉好不好？要起床吗？”

    她一醒来就是一连串的问候，让贺文璋心里的，便温声说：“不饿。好的。不想起，想再懒一会儿。”

    于寒舟的目光顿了顿，落在他脸上，笑：“你是想让我赖床吧？”

    “我也想赖床。”贺文璋正儿八经地。

    于寒舟忍不住笑了几声，倒没固执要起，只：“那你说的啊，是你要赖床。不过，你也别赖太久，刚好，还是要时吃饭的。”

    “嗯。”贺文璋，温柔的目光看着她：“常大夫说了，可以晚起一刻钟、两刻钟，不碍的。”

    于寒舟见他一动不动，没有想起的样，也就结结实实躺被窝里了，打了个哈欠：“那我也不起。”

    没有什么比赖在柔的被窝里不起来更妙的事了。

    她闭上睛，没多会儿又睡了过去。

    贺文璋几乎是屏着呼，悄悄转又看向她。忽然，他目光一凝。

    她刚刚舒展手脚的时候，把一小缕发落在了外面，乌黑发泛着光泽，随意弯曲着，落在被面上。

    他盯着这一小缕发，忽然心中一动，不知怎么，就悄悄从被里伸了手，捉住了那缕发。

    它看起来光泽柔顺，摸起来手很好的样。

    他一直不懂，她为什么会喜摸他的发，此刻看到她掉落在被外面的发，忍不住就捉在手里，摸了摸。

    顿时，他睛微微亮了。细，柔，丝。即便只用指尖捻动着，他也知这是一缕泛着幽香的发。

    他摸了又摸，舍不得放手，渐渐觉得不够，目光上移，落在她生着满乌黑亮泽发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