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揣在仔的兜里，垂着看他的时候满脸不耐，棱角分明的脸一半被路灯照亮，一半隐在夜里。祝苗开始怀疑自己午怎么有胆往人家脸上来一的。他说：“是我误会了你的意思……我不知……不知‘手冲’是手冲咖啡的意思，所以才……”

    项澍挑眉，好奇地问：“你以为是什么意思？”

    祝苗脸更红了，红得脸上发，他简直无地自容了，声如蚊呐：“我以为……就那个……打手冲的意思……”

    他声音太小了，项澍压儿听不清，而且他还低着，从项澍的角度只看到他濡的糟糟的发，像个鸟窝似的。项澍不耐烦地问：“打什么？大儿声，没吃饭啊。”

    祝苗破罐破摔，大声说：“打手冲！”

    对面半天没有声响，祝苗抬一看，项澍反应过来了，“噗嗤”一笑，笑得捂住肚，笑了半天，笑得祝苗越来越尴尬。项澍一手扶住路边的灯，笑着说：“你是认真的吗？笑死我了，打手冲……”

    祝苗说：“你要是还生气的话，打回我也行……”

    项澍笑完了，见祝苗认真得很，还闭上了睛，仰起，一副英勇就义的样，等着自己打回他。项澍第一次认真看他的脸，得还不赖，眉大的，不笑的时候角也微微上翘，线清晰，峰是个清晰的M字——适合接吻的嘴。 不过是一闪而过的念，项澍抬手轻轻落，在祝苗的脸颊上羽拂过似地蹭过，祝苗茫然地睁开。

    “打回来了。”

    项澍掏钥匙开店门，接着说：“行了，走吧，回多儿心。”

    祝苗楞楞地看着他开门去，门旋开又关上，只剩他一个人站在门外，躺在椅上睡觉的黑白小猫翻了个，咙里“呼噜呼噜”地响。

    项澍将门外的傻小抛在脑后，店里上二楼去了。店里的二楼放了个烘焙咖啡生豆的烘豆机，他打算把新购的一批生豆今晚给烘了。烘焙咖啡豆的时候需要时刻注意火候和温度，等一批豆全烘完，他才发现外面又起雨来了。

    他看了看玻璃窗上斑驳的雨痕，发了会儿呆，将烘好的豆逐一装袋，记好烘焙的参数，写好标签和日期，楼准备锁门回家，谁知一楼就和仍旧站在外的傻小看了个对，他推门探去，傻小特别慌张，心虚地说：“雨，我躲雨呢，雨停了就走。”

    “借把雨伞给你？”

    “不用了，雨停了……雨停了我就走……”

    项澍：“祝……你叫什么来着，祝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