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威迅速自年知非的手中回辞职信又放回茶几上，然后努力松弛面肌，挤一个微笑。“非非，你老实告诉刘叔，是不是还喜齐耀辉？”

    客厅里诡异地安静了一会，刘明威忽然一掌拍在茶几上，声：“不对！重来！”

    年的心都要碎了，可她仍是声追问：“非非，理由。”

    “我不辞职了。”年知非轻声说。“……是我太冲动。”

    年知非呼一窒，再度垂。过了一会，他用力吞咽了一，抬手摁了摁泛红的双眸。刘明威心尖“咯噔”一，正准备让步，却见年知非缓缓伸手拿回了那封辞职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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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过我要亲手将项东和项北逮捕归案，我想过我要亲自上指证他们杀人，我也想过我要亲自送他们去法场。可我真的没有想过，有那么一天，我要亲手杀了项北。杀了那个在T国的时候，唯一曾真心待我的人。我知我不该为他伤心，因为他是罪犯、他是害死年知是的凶手，我也知所有人都认为我打那一掌对不起上的警徽。可是，我又该如何面对我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年终也忍不住轻唤了一声：“非非？”

    年知非哑无言。他知他编任何一个理由都能过关，但是，他真的不能这么无耻。

    坐在他边的何思远亦一脸温和地将年知非的辞职信推了回来。亲手伤、逮捕项东，了结年知是的案并将年知非自项东的枪救，这令何思远终于有了再登年家大门的底气。

的衣服，刘明威是又气又急，不由猛拍沙发扶手。“非非，你自己说，为什么要辞职？！如果仅仅只是因为外面的舆论风波，刘叔觉得这并不值得！你的决定也并不成熟！”

    “不是为了逃避舆论，真的不是。”他只能无力摇。

    “不行！”哪知，何思远话音未落，刘明威已然冷静打断他。“这份检查非非必须自己写！非非，我知你跟项北有仇，但你不该打那一掌。这本不是警察所为！更何况，他都已经死在你手上了，你还打他嘛？”

    我，还有我自己吗？

    年知非诧异地抬起，明显不太明白刘明威这句“重来”是个什么意思。

    年知非这惶恐不安的模样，仿佛是一只刚被母亲遗弃的幼猫，又饿又冷又无助，只会“喵喵”哀叫。

    这本该是大伙都在期盼的答案，可年等三人却都不自禁地拧起了眉。

    “非非，舆论只是一阵风，过去了，就不会再有人记得。这封辞职信不是大家希望看到的，收回去吧。……如果你不想写检查，远哥帮你写，你抄一遍就行了。”

    “没有关系你为什么要辞职？”刘明

    “理由，非非，给一个合理的理由。”年温柔言，“如果只是为了逃避舆论的压力，绝不容许！”

    “那么是为了逃避什么？”刘明威恨声发问。

    见此形，年知非的脸上还没来得及表现动就已被错愕所代替，久久才憋一句。“这跟他，没有关系。”

    年知非这才迟钝抬，久久才颓然应声：“我真的不想再当警察了……”

    年知非怔了一会，小声请求：“我可不可以……回学校继续念书？”

    任凭刘明威和何思远磨破嘴，年知非却始终垂着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