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李艾罗是个的男人，当他扛着一位小现在楼梯时，只了一分五十秒。他几乎是把人摔了楼梯，他说：“一直往跑，看见门就用我给你的ID卡，不要想别的。”

    然后他转电梯的开门键。这况不能使用电梯是常识，可是他太快了，我没办法拦住他。电梯开始上行的时候，所有的照明灯闪了一闪，然后全断电了，世界陷了一片黑暗。就在那个时候，发生了第二次爆炸。

    炸弹炸毁了大半个电梯井，也把电梯门全炸开。气和火焰冲来的时候，李艾罗抓住了门框。他受伤了，咕噜噜从电梯里了来，我看不清楚，却准确无误地摸到了他。我把他扶起来，他声音嘶哑地吼：“林城呢？他负责今天的安保工作！联络指挥！”

    我一言不发，架着李艾罗往东面走。当李艾罗发现不对劲的时候，还有别的人发现了不对劲。李艾罗厉声呵斥我，我只当全然听不到，脚步越来越快，一切都到了极限。东侧门离我们只有不到五十米，我的司机正开着改装后的装甲车在等我们。离最后爆炸的时间还有三分钟，我必须成功。

    “靠！东侧门控制装置坏了！门没关上！”

    “封锁！外封锁！”

    “不要等了！立即引爆！”

    轰隆的响声过后，市政厅彻底化成一片火海。

    第十四章 我是谁？

    我是谁？这大概是我遇到过最多的问题。

    幼时听到这个问题，只晓得回答我的名字。再大一些又逐渐明白，提问的人或许更在意我的社会关系。我是汤博士的独生，是母亲乖顺的Tommy，是Allen的小跟班，是得像女孩的“小妞”，唯独不是我自己。再后来战争爆发，我随父亲搬到了南大区，这个问题又总是提醒我，一个失去故乡的浪者不知该停在哪里。

    我厌烦了这个问题，我不再问自己这个问题，可它不愿意放过我，见过我的每一张脸，有善意的有好奇的也有恶意的，仍旧是在一遍遍重复着：“你是谁？”

    我喜无云的天空，喜没有气味的朵，我喜纸页泛黄的旧书，我喜节奏烈的音乐。可这一切都不构成我，没有人有耐心知。可能叶阿姨是唯一的例外，但在离开枫市之后不久，她被确诊为阿兹海默症。叶阿姨不认得我了，总把我错认为别的人，间或还是要问我，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