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默契到只要顾超在背后勾一勾手指，张潦就会跟着他沉默无言地穿过楼，赶在熄灯前找个地方说几句话，最后互相一声“晚安”。

    张潦低低地说了句“对不起”，松开了顾超红得透血的耳朵。

    “顾警官，没妈的孩像草，不过你的是幸运草。”张潦把四叶草放在顾超掌心，认真地看着他的睛。

    “你问我为什么回来？其实我也不知，但双桥是我呆过最久的地方。我妈妈去世得很早，爸爸欠债，从小跟着他东躲西藏，你让我别回双桥，我也不知去哪里了。”

    “那可不行，你还没到十八岁呢。”顾超笑眯眯地说，“叫声哥听听。”

    顾超没拿张潦当犯人，他拿他当朋友、当兄弟。

    监控里的时间一秒秒地动，最后显示一排零，张潦俯过抱住顾超，说，“新年快乐，小菩萨。”

    顾超吞吐着烟圈，若有所思地说，“你才十六，还两年才到十八岁呢，到时你就从这里

    张潦手兜站在顾超对面，偏说，“顾警官，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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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手指却被张潦死死地着，一都不来，刺痛的觉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掌心逐渐升的温度。

    跨年夜之后，张潦和顾超之间又熟络了不少，两人像是砂锅上煮着的粥，用文火慢炖着、焖着，煮得咕噜咕噜地冒起小气泡。顾超是真的很开心，发自心地，张潦对于他而言，似乎是这辈第一个彼此相互信任的人。

    第17章 天台

    某天夜里，顾超来到三班宿舍时，垂的手指间还夹着香烟，他平时不常烟，但别人敬的香烟还是会收几。张潦跟在顾超后，看他夹着香烟的手指不安分地翘上翘。

    顾超靠在门框边，拿起香烟了几，在烟雾中羞赧地说，“不好意思我几啊，这烟还贵。”

    顾超整个人愣住了，任由张潦抱住他，两人似乎抱了很久很久，因为这个温而踏实的拥抱横跨了新旧两年。

    空调的风着，得顾超面红耳赤，他的心弦动了动，自从妈妈去世后，似乎很久没人对自己这么温柔过了。

    顾超终于放弃了，开说，“你那个林哥跟你说了是吗？不用可怜我，没什么值得可怜的。”

    他像是怕人经过，时不时左右张望着漆黑的楼，顾超相本来就正气，此刻东张西望的样像是个偷坏事的好学生。

    顾超的手指终于被张潦松开了，少年修的手指又轻轻搓着自己的耳朵，两个人面对面，张潦低低地说，“今年这么冷，小心耳朵也冻住。”

    张潦又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一脸不愿意。

    那天晚上回到宿舍后，张潦一整晚没睡，他用手指摸索着墙上密密麻麻的正字，想着顾超说他也睡过这张床。

    两个人并排坐着，监控里各个班级都熄灯睡觉了，张潦冻疮膏盒里的说明书，将它裁成个正方形，几番对折翻转灵巧地折了四叶草。

    两人停在了教室门，皎洁的月光洒来，黑板上还留着老师白天讲课的数学题，整整写了一黑板。

    顾超值班的晚上，他在监控里总会格外留意三班靠门的上铺，但那时他不知，自己的这关心似乎已经超了朋友与兄弟。

刺痛的觉激得顾超角通红，他了手说，“张潦，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