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有什么话说。我和六斤都是住惯了乡屋，在小间里住还习惯呢！再说了一大早就得起来料理, 没得扰了姑娘清净。”

    说了几次，伍嫂都不肯让步。月牙儿实在拗不过她，只得买了一床厚厚的棉被、又买了床夏被，还有纱帐、几案之安置在小屋里。

    伍嫂确实是个活诚恳的，一些拌料、踱馅、擀的事, 一就通，着实让月牙儿轻省了不少。她的女儿六斤说话不多, 常常躲在娘后, 但事也勤快，每日从井里挑来, 将窗桌椅拭的净净。母女俩一样的勤快。

    她们来了几日后，月牙儿才终于能睡个懒觉。

    原本是打算一觉睡到天光，可月牙儿五更的时候，就自然而然的醒了。窗外还黑沉沉的, 换算成二十四时，才早上五。

    她窝在被里，心想习惯真是个奇怪的东西。

    纵使醒了，也不想起来。月牙儿只有一个脑袋在被外面，迷迷糊糊听见外面的动静。

    石磨上的木嘎吱嘎吱响，应该是六斤在推磨。

    厨房里有剁的声音，笃笃地响，是伍嫂在拌料吗？

    被窝里是很和的，月牙儿翻了个，心里盘算着杏馆的况。前些时日太忙，她压没时间好好思考总结如今的经营况。如今得了空，需要好好盘算一番。

    杏馆从开张第一日就是纯盈利的，如今一月大概有十五两银的利。这样的营业额，放到全金陵的小茶馆来看，是老板日夜烧香拜财神爷才能求来到的。可月牙儿觉得这速度不行，照这样营业速度，她至少要一年才能完全回本。

    照这盈利速度去，她要多少年才能重新拥有同等数额的信托基金呢？

    果然，自带和白手起家完全是天壤之别。

    她披衣起，将床底藏着的一个小箱拖来，打开锁，一个铜板一个铜板清。其中还夹杂着很多碎银，要用小称量。这里通用的碎银不是电视剧里成锭成锭的、元宝一样雪银，月牙儿到如今都没见过漂亮的雪银，听说只有皇帝赏银才会有如此品相。此时在民间通用的，反而是表面因氧化有些发黑的碎银。

    碎银难数，月牙儿一开始不熟练，还收了不足斤两的碎银，倒找回许多铜板。后来合账的时候才发现不对，难过了小半天，当即提了礼到徐婆家去，细心同她学。一连学了好几日，月牙儿才终于能够轻松的分辨小碎银的成与斤两。

    等她将如今的钱数完，天已蒙蒙亮。月牙儿着从前学到的习惯，将如今的钱分作十份。其中四份作为储蓄金，五份作为扩大经营的本钱，留一份给自己用。

    算完账，月牙儿伸了个懒腰，推开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