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州牧刚开始给咱派这任务的时候，我还以为这事得多难办呢。可就待了这几天……娘哎，这事儿还能再简单吗？！”赵老大激动地唾沫横飞，“不是我说，成都府那些官员怎么想的啊？把这两万人放他们家门，他们自己晚上睡觉不害怕啊？我要是他们，我得天天晚上吓得。”

    军营之前，卫玥给他们都派了任务，让他们从军之后刻意去发展团，结朋友。先不着急说明自己的目的，只要结朋友就行。等取得别人的信任，众人凝聚成团，往后想什么都容易了。

    赵老大吐吐，连忙把声音压低：“我以前还以为军营是什么威武严肃的地方呢，可这里呢？天天有人逃走，天天有人打架。昨天我们那营有好几十个人不知为什么打起来了，最后整整打死了七八个人。这叫什么事儿啊？朱州牧还让我们来捣……就这地方还用我们捣？我看我们找个地方，睡上他一个月的大觉，等睁的时候这任务保已经自己完成了！”

    他手的兄弟们一一报数，有人两个三个，有人七个八个，有人十来个。最能的还是赵老大，一张就是五六十个，把别人都吓了一。

    卫玥问：“怎么样，你们这几天笼络到多少人了？”

    赵老大最是健谈，噼里啪啦一顿说，把众人逗得闷声直笑。

    这几天待来，发现问题的不止赵老大一个人。人人都看来了，这里有大问题，问题大到甚至让人没法把这两万人跟“军队”联系在一起。说起来也怪袁基路太心急，想要一吃成个大胖。原本他若是先招个千把人，等练好了，他也有了带兵的经验，再慢慢扩招才是稳妥之举。然而他一心要尽早剪除朱瑙，贸然招来了两万人，又完全没好相应的准备，实在是搬起石砸自己的脚。

他被制征兵征来，也不知家里人现在怎么样了。若有机会他真想逃回去，回去就再也不回来了。可他现在还不敢这样。

    越东喃喃：“但愿如此吧……”

    不过这样混的形对卫玥他们来说却是再好也没有。

    夜已，灯火已灭，本来是万籁俱静的时候，可除了卜西越东这样喃喃私语的人外，军营的其他地方也有人正凑在一起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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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卜西见他如此怕事，不由失望地啧啧摇。然而听越东半晌不声，便知他心里难过，又到不忍。片刻后，卜西安：“好了好了，别难过。这军营里的况你也看到了，你放心，现在大家初来乍到，都还算老实。等再过一段时间，军营指不定要成什么样。到时候一定会有你回家的机会。”

    军队里一些份不明的民嫌活太苦，溜了也就溜了，本没人找得到他们。但越东这样有正规籍份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一旦被发现当了逃兵，连家人也会受到牵连。

    在一片营帐的背后，十几个人围成一团，人群的最中间之人是卫玥，周围的那些都是他最信赖的兄弟。他们这些人分了几批报名，全都顺利潜军队里来了。

    他说的得意忘形了，卫玥往他上拍了一掌，低声呵斥：“小声，别把人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