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三变节，投了新主，便坑害旧主！你可知有多少人为你所害？你竟还有脸问这样的话！”

    黄东玄眯。

    关于两次变节的事，他没有解释的意思，也没有解释的必要。他只淡笑：“方将军战场上技不如人，就搬这迂腐说辞来给自己撑面……就不嫌丢人么？”

    方继然大怒，正要再骂，黄东玄忽然又：“当初孙府尹是如何把我从江陵府请到沙府，我料想你并不清楚，这些没什么好说的。至于我是如何归降蜀府的……方将军，你就当真一不知？”

    方继又是一愣。

    黄东玄反后，孙湘自然把一切过错都推到黄东玄和王占的上，说是他二人变节才致使军队大败。可实际上黄东玄当时的境，同为军官的方继不可能一不知。他只是……

    还没等他作答，黄东玄又：“这也不说了。或许你确实不知。但是有一，我相信方将军肯定知——你觉得，孙湘是个值得跟随、值得为他卖命的明主么？”

    方继神一闪，竟答不上来。

    过了片刻，他哆嗦着把话题扯了回来：“黄狗贼！你……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当初、当初将士们跟着你征战疆场，舍命取义，你却因为贪生怕死而轻易变节！你可知有多少人受你牵连，丢了命，前途尽毁吗！你还敢说你不是无耻小人？！”

    黄东玄挑眉，忽然明白了方继如此恨他的缘故。他左右望了望，朝着边上一名沙士卒招手：“你过来。”

    那士卒茫然地走上前：“我、我吗？”

    “就是你。”黄东玄问，“我问你，我走了以后，孙湘待你们如何？”

    那士卒正不知该如何作答，黄东玄却自问自答地接了去：“是不是他又不敢把你们都撤了，又不肯好好用你们，所以他就打压你们，把错都推到你们上？”

    那士卒想起这些年的苦楚，顿时如同吃了苦瓜般皱起脸来，连连：“是、是！”

    黄东玄又：“是不是方将军领了我留的余，所以连带着遭到那姓孙的迁怒，一直郁郁不得志？因此他讨厌我？他觉得他是被我牵连的？”

    方继脸一变，还没来得及开驳斥，沙士卒已经小声回答了：“我们都是这么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