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数日，抄的寒散价值无计，甚至满了一座粮库。那些寒散当众销毁之时，不少药商心疼到背过气去。

    寒散向来为贵胄专供之，最风行时，几乎每门每都用以待客，如今动到了本，教这些观药铺背后的名门贵胄损失惨重，既惊又怒，越武专横之传言徐徐发酵。

    而这边中，季沧亭在安排了御医专程为赵妃解除寒散的药瘾之后，便又开始回理横亘在前的政务。

    “两件事，其一，便是此行从苟正业上搜得蜡书，刑三日便会给结果；其二，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寒散之祸，朕已决意治，不可久拖。”

    此时的议事殿里，从刚回京述职的铁睿、庾光，到新提的谢九，俱是季沧亭的自己人，谈起政务来便少了在外时那般沉严肃。

    铁睿：“京中各已安排去，虽有不少世家震怒非常，但到底不敢和官军起冲突。至于百姓们，他们用不起寒散，抱着看闹的心思，倒是最支持陛的。”

    庾光从回京述职以来，便耳闻季沧亭激政策，憋了许久，方：“陛，臣对寒散一事仍存疑议，便拿我家的产业为例。我家太公行伍，即便不喜寒散，也有两三间药铺经营此，前些年先帝在时，一年所获之利也足以养起一支分家。以小见大，可知若一夜之间将寒散彻底禁绝，便是断了某些世家族系的活路。”

    自家人敞开天窗说亮话，季沧亭自是乐见其诚意，：“你我幼年时何曾不知这个中利益牵系？寒散禁绝，或许会断了一分人的生计，但人之为人，本就怀有趋安恶习，如今战后百废待兴，朕岂容这些瘾君以寒散为由避世而去？此政非为行险，而是万象革新第一步。”

    铁睿目尊崇：“臣同意陛的观，会在此时反对的势力，想来当时匈南时也是第一批那骨懦夫之辈，彼时能为一时之安服膺于外夷，此时又凭什么不能服膺于陛之治世？如今京中雄师在手，谁敢作，不妨先拎来以正视听！”

    庾光驳斥：“铁睿，朝政之事非独杀伐一可周全，你当多劝谏，而非仗着武夫之气怂恿陛将自己陷孤军之境。”

    季沧亭听他们彼此争吵了一会儿，回过问新任的尚书：“谢九，你这个平时人称小成钰的怎么说？”

    谢九：“臣质羸弱，打不过二位大人。不过昨夜已拟好了善后之策，这些馆药铺抄没后，那些失去生计的百姓可随官商经营，陛沿路顺手打服的那些小国正朝贡而来，急缺人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