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狡兔死走狗烹，乃是有心帝位者的必修之术。通王若能成功靠石梁玉获得权位，必会忌惮他的手段，最好的办法就是趁他得势的时候，借着他的名将谢氏族人赶尽杀绝，那些世家必恨他骨，到时朝中便不至于让石党一门独大，装了那么多年傻，通王想得够远啊。”

    老七瞪视着她，最后一腔怒意只能化作怨愤的讥嘲：“便是你知又如何？宗师不是尔等草芥可轻易降服的——”

    他话没说完，便见季沧亭随手一挥，一把匕首准地在他间，血顺着匕首蜿蜒留，断绝了一切声响。

    “早这么老实不就省事了。”轻描淡写地一句，季沧亭也不回地离开地牢，了月门时，便见成钰像是在特意等她。

    一个照面，他便心有灵犀地问：“杀了？”

    季沧亭：“当然要杀，不杀他，怎么让他背后的人相信我们采纳了他的说辞？前脚刺杀通王妃，暴太尉府和通王府不和，后脚就派人来想表诚心想和你联手灭石，加上就这么刚巧的时机，俘获的杀手透通王确实也有心想搞石梁玉。”

    “巧合过多，便是刻意。”成语。

    季沧亭：“最曲折的是，一个杀手，任务失败之后既不自杀也不吐实，他之前的同伙一一自尽，就是为了搞得王矩这个傻心神不宁，非把他这最后一个活送到你面前让你理，如此一来这个杀手的话便有了十足的可信。明君如我，若非看你态度怪怪的觉些端倪，也难免受些蒙蔽。”

    成钰从她袖里取一面帕，慢慢地着她手上被溅到的血迹，：“芸芸众生，皆逃不过理二字。他知晓置我于死地，‘动之以’行不通，便开始晓之以利害。此人棋路之灵巧，确有值得嘉许之。”

    季沧亭皱着眉：“别文绉绉的，就是说，他们要你相信他们的布局，你也要他们相信你相信了他们的布局……呸，怎么这么绕得慌，就是说你们在互相是吧。”

    “然也。”

    季沧亭一脸疲倦：“我放弃了，搞这些弯弯绕的确实不是我的，你直接说吧，什么时候动手，我想和我那皇叔真真正正过个招。”

    “在此之前，我得让他一先，让他知晓我只剩他一个选择了。”成钰意有所指，对着逐渐震惊的季沧亭款款，“我仍是觉得，瑾儿验民验得不够彻底。恰好南城那些旧塾也该翻修了，依我看便放一把火，让他假死后拐到乡一段时间的地，卿卿觉得可好？”

    季沧亭听得后背冒冷汗，这等中正房，谈笑间尽搞地是些杀人放火的勾当，倘若当年听信了佞臣的批话，纳他个三四侍的，那这后还不得血漂杵。

    为小侄掬了一把不存在的泪，季沧亭：“那你得记得，要赔婉婉一更好的私塾……”

    “不止如此，之后，我会给她一间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