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盯着正在发火的杜追，问了句：“看什么呢？”

    “没，”曹烨回过神，“就是觉得……杜追发火的时候还凶的。”

    “对了，你以前不是有导演的想法？”梁思喆问，“现在还有么？”

    “早就没了。”

    “嗯？”

    “导演得求疵，还得完主义，我不适合。”曹烨说。

    这一是他近几年才想明白的，年少时总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只要大就能成为另一个曹修远，但大以后才发现，曹修远的我行我素、固执偏执、不近人，这些让他背离了一个好父亲的格因素，却恰恰成就了一个天才导演。

    但想通这一并没有让曹烨好受一些，相反这让他更恨曹修远——那他就去一个孤独而伟大的天才导演好了，为什么非得把自己带到这个世界上？

    这想法闪过一瞬，很快又被曹烨刻意忽略过去了。

    这一瞬的坏绪，等到了酒店，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顾忌着梁思喆白天拍打戏受伤，曹烨没急着去讨回那两次，他们躺在床上，用手抚彼此，明明没什么激烈的动作，但结束时两个人都搞了一汗。

    曹烨凑过去吻梁思喆的颌：“孙制片今天给我看了度，这戏还有一个半月能拍完。”

    梁思喆“嗯”一声。

    曹烨又说：“拍完之后，我们就能回家了。”

    他说起“回家”两个字，这让梁思喆的心脏在腔里轻轻一。

    十七岁以后他便没有了“家”的概念，房只是房，空的，算不上家。

    自打离开茵四，十年间他多半时间都在外拍戏，跟着剧组辗转各地，对回家没有什么执念，但现在曹烨这样说，他也有些期待这戏结束后他们一起回家的那一天。

    片刻后曹烨又问：“你说，回去以后我们住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