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他低声。

    “睡够了？”她。

    “阿姊……我错了。”他把脸贴上她的手心，可怜兮兮。

    “明日再说。”秦秾华：“你睡够了，我还没睡够。”

    “阿姊，阿姊，阿姊……”他越发低声气：“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秦秾华坐起来，看着他的睛：“你说实话，到底什么地方受伤了。”

    他沉默一会，默默解开了衣襟，左边锁骨的一狰狞伤痕。

    结了血痂的伤两边细，中间，像是匕首或剑一类的东西留的刺伤，伤痕周围的肤泛着红，从外观推断，的确是近几日留的新伤。

    “你受伤了为什么不说？”秦秾华变了脸：“这是怎么受伤的？”

    “雷雨那夜……我去赴约，有人用了暗。我觉得丢脸，就没告诉你。”

    “这有什么可丢脸的！”

    秦秾华坐不住了，改坐为跪，想上手摸又怕疼他，最后造成的后果就是手伸了一半，要缩回去的时候被少年一把抓住。

    他现在抓着她的两只手了，少年纤瘦削的指灵巧而熟练地穿过她的十指，掌心贴掌心，脉搏拥抱脉搏。帐篷的火盆闪着幽幽火光，似乎过了，秦秾华的手心浸一层汗。

    双膝跪着，双手被抓着，她能自由活动的地方只剩睛，而她的睛凝视着同样对她目不转睛的少年。

    帐半晌静默无声，只剩帐外的夜风狂野地。

    倒了野草，盖过了心。

    “阿姊……你担心我，我很兴。”他轻声，乌黑透紫的眸在夜里闪着晶石一般的光泽。

    秦秾华为掩饰不自然，从他手中走了双手。

    “……你等等。”

    她了床，翻箱倒柜找一罐药膏，一瓶药酒回到他面前。

    就着微弱的火光，她重新为他锁骨的伤消毒上药，绑上洁白纱布。

    “次不许这样了。”她说：“受伤了上就要说，万一拖成病怎么办？”

    “……好。”

    “被人暗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说：“圣人千虑都有一失，更何况你呢？阿姊从前也遭过不少暗算，阿姊从不觉得丢脸。”

    “谁暗算你？”

    “你要帮我算账么？”她瞥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