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排查边之人的好机会。”

    言之意即是，不仅迈克罗夫特·福尔斯可以这么，泰晤士夫人也可以这么。

    这正中伯莎怀。

    虽说帮派纷争当中接对手的地盘和小弟是常有的事，大家混迹街无非是为了混饭吃罢了。但碍于真理学会曾经横一手，伯莎还是需要这么一个机会细细筛选的。

    “好啊，”伯莎欣然，“说不定我还需要你的帮助。”

    “这话应该我来说，夫人。”

    迈克罗夫特忍俊不禁：“连整个敦的车夫都被你收买了，这个城市对你而言还有什么秘密吗？”

    特务说这话？明知是阿谀奉承，伯莎听起来也受用的很呢。

    她抬了抬，暗金的睛饱笑意：“这么擅甜言语，那就多来几句，谎话我也听。”

    迈克罗夫特同样笑容，煞有介事：“哪里算谎话，我可是发自真心钦佩夫人的能力。”

    伯莎已经把他的领结摘了来：“你换好衣服，我也得换一换。厨娘走了吗？”

    “应该还没有，夫人你有客人要招待？”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特别是这位聪明人还姓福尔斯。伯莎不过是问了一句厨娘，他就已经猜了自己的想法。

    “若是如此，”迈克罗夫特开，“最好是现在去喊住她，午茶可不好准备，你我初来乍到，储藏室可空的很。”

    “这无所谓，有好茶就行。”

    伯莎灿然一笑：“来客会自带的。”

    迈克罗夫特讶然：“哦？”

    一句故作惊讶地语气词中还带着几分试探意味。伯莎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说着低调行事，前脚二人搬来，后脚就要招待客人？这可和他们事先说好的不一样。

    伯莎甚至能从中读来迈克罗夫特的不愉快。

    为什么不愉快？或许是因为伯莎没有照他脑海中“最稳妥合理的方式”行事吧。

    这个男人呀，伯莎一边笑着一边摇了摇。

    该说什么呢？

    聪明人都自负，歇洛克·福尔斯不拘小节，他的自负从不遮拦、率而为，展现在外变成了一不好相；而兄迈克罗夫特·福尔斯则走到了另外一个极端，他看似温和客气、彬彬有礼，连最挑剔的礼仪教师也无法指摘半分。

    可实际上，这个男人的自负比他的胞弟更甚，甚至到了一自诩掌控一切的地步。

    听起来自大，但他偏偏就有这个能力，让人想言置喙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