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伯莎叹息一声，“都看到了什么？”

    “也没有看到多少。”

    凯低声回答：“和我同一个屋住的兰达，临睡前去拉窗帘，而后像是吓坏了一般跑了回来。我们都当她是看到了老鼠或者其他动，没当回事。等到第二天兰达才说，她那天晚上看到了玛莎被什么东西挟持着——”

    “什么东西？”

    “她说她也没看清楚，”凯说着，脸上浮现几分困惑的神，“黑乎乎的有人一般大小，却四脚着地，拖着玛莎往小巷里走。她说，那可能是吃人的怪。”

    “……”

    怪？

    玛莎·加里森确实死在拉顿夫人住附近的小巷里，作案地基本吻合，但……

    这样的目击证词完全乎伯莎的想象，尸检结果很清楚，玛莎·加里森是被人杀死的，杀她的人拥有丰富的解剖知识，理应是个受过教育的男。

    四脚着地的东西，不是野兽还是鬼怪，不吃人与否，它总不会拿着刀，甚至是准割吧。

    “兰达可看清了，愿意为自己这番证词发誓？”

    伯莎的语气不禁重了一些：“我无意恐吓你们，凯，兰达这番话和目前我所掌握的线索完全不同，我需要她发誓愿意为自己所说的话语负责作证。”

    “夫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伯莎语气凝重，“如果她不是在说谎，就证明案件比我预计的还要复杂。”

    原本的案虽然骇人，但明面上看起来比较简单。基本的尸检来他们已经圈定了侧写肖像，让伯莎在意的无非是案件背后的关联。

    但突如其来的“目击证词”，却又让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伯莎打算明日再通知负责调查的歇洛克·福尔斯，可她没想到的是，就在玛莎·加里森葬的当晚，事态再次发生了变化。

    夜时分伯莎已经睡了，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她睁开，看到迈克罗夫特已然起。

    “是邮差，”福尔斯家的轻轻碰了碰伯莎的发梢，似是安抚，似是提醒，“我先楼，你慢慢来就是。”

    仍然穿着制服的邮差，仿佛单纯是为了一封急电报上门通知罢了。迈克罗夫特将他领门，伯莎草草地披上外袍走楼梯，连发都没梳拢。

    “怎么了？”她问。

    “夫人。”

    向来沉稳且努力维持低存在的邮差先生，平平无奇地面孔中难得了几分近乎于畏惧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