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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以后，这两年间所有‘宇青’的项目协议，都要过一遍我的手。我的要求很简单，有些事我可以睁一只闭一只，比如造价，我可以放宽，但有一条必须加去，就是这里——‘固定价’。”

    江堰手边的那叠资料里翻了翻，很快拿一份合同，翻到第三页指给夏天晴看，说：“这是前年签的合同。当时咱们已经从罗那回国，我着急回去就是知公司闹得很凶，好几件事已经东窗事发，才不得不回去理这些。我妈的意思是，给我那两个舅舅留个面，揪两个面的人，杀给猴看，也就算了。”

    夏天晴：“这样一来，就不存在施工方追加工程款的问题了？那你小舅舅能抠的油不就少了。”

程款的问题，是可以提申请要求造价鉴定的。但在我小舅舅那里，这样的程也就是走个过场。”

    江堰冷笑：“上有政策有对策，他可以从一开始就抬工程款，也可以在偷工减料上再恶劣一，总之能抠多少是多少。”

    夏天晴：“招标这块我不太懂。”

    夏天晴：“照

    “而且这事一旦查起来，就只能走调查，不能张扬。而调查也不能太过正式，还是要低调行。可这事一旦低调，就会掣肘，明查变成暗访，收集证据难度太大，无论是建材方还是造价鉴定那边，他们肯定都是这个利益团中的一员，又怎么会把证据拿来给外人，搬石砸自己的脚呢？”

    江堰：“其实就一个基本原则，价低者得。当然，这个价低者也不能低的太过分，不能低于成本价。就好比说，这里有一个项目，有三个竞标者，竞标报价分别低于基准价2.81%、4.78%和6.93%，而且三家的业绩标准都相当，那么照正常的招标标准，应该是选择6.93%的那家。”

    显然，横在江堰面前的有三大难题，一是亲，二是调查需低调，三是证据收集困难，而这三大难题还拧成了一绳，难度就加倍了。

    夏天晴叹了气，问：“那你二舅那边呢，又是什么幺蛾？”

    夏天晴隔了一会儿才说：“这些事，既然你们都知，怎么还能一直放任，是你妈那里对他太宽容了？”

    江堰嗤笑一声，转而拿另外一份材料，递给夏天晴，说：“他走的路线比较清新。因为他最早就是负责招标这一块，所以后来当了项目负责人，也是在这里文章。”

    夏天晴仔细看了一遍条款，问：“固定价的意思，就是不再产生后续追加的工程款？”

    江堰落眉，淡淡：“我妈和两个舅舅厚，爷爷去的早，我妈又当又当娘，两个舅舅从小对她就贴心，比我这个当儿的还‘孝顺’。而且我临终前，特意嘱咐我妈，一定要对两个弟弟好。总之，这里面有很多亲的羁绊，要让她痛决心，把他们俩的恶除，她不去这个手。”

    夏天晴仔细想了一，的确如此，这问题虽然很明显，但是缺乏证据，就算看得明白又如何，真的掰扯起来，人家就问你一句“你有证据吗”，江堰就没话说了。

    江堰：“嗯，这一块有明确的法律规定，一旦双方当事人约定照‘固定价’来结算工程价款，一方当事人请求对建设工程造价行鉴定，后续再追加工程款，法律上不予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