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结束后，我在大厅的沙发上休息。同学陆续都走光了，我和他们一一告别。

    他笑了两声:“那里距离夏都很远。”恐怕

    离开前，程婉给了我一个惨然至极的笑:“其实想想，人生真的是没有什么活了。”

    齐弋是过去，景琛是现在。我现在时，只想睡去。可是到了梦中，又拼命地想醒来。过去与现在之中，竟没有一个我的容之所。

    回来的第一天，就得到我逃走的消息。

    “程婉，我不知为什么你们总是盯着我的样貌不放。”我轻声说。“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和你们是一样的。幸福人人都想要，可是我自己都没有，怎么来给你?”

    我想他的心算不上好。

    chapter 14 他和我和新的家

    “比预计的时间晚了两小时。”他说。“想必你饿了。”

    记忆终于回笼，我意识伸手往脖摸索。那里被缠绕着厚厚的几层绷带，绑着很牢固，而且仔细。

    他恐怕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而我也一样。

    这次是华贵的床帐，奢侈的被褥，以及是坐在床边的景琛。

    “那么，你想去哪里?”

    他的外脱，穿着衬衫与黑甲，手里握着墨手杖。我的视线有无法对焦，因此他的脸居然有一瞬间和齐弋重合在一起。这可能是因为我的梦里有太多的齐弋。

哀，我希望能有一天，能有那么一个人朝我施舍他上多余的温。

    如果人生就是在这不断重复奔波的话，它的意义究竟在何?

    似乎有个声音在说一声:好了，该到此为止。于是我就从过去的琐碎里离，再一次醒来。

    他并没有用“逃”这个字。

    “那里很快就可以拆除，不要着急。”景琛轻声说。他换用双手撑住手杖:“现在，我们来谈谈——文初，为什么想要走到外面?”

    外面起了雨夹雪，雨雪缠，薄薄一层，细细密密，到地面就化，不分彼此。世上的事其实都是这样的，与恨的边界那样模糊，然而它们都不能永生。

    一旦在某个固定的地方待得太久，生活就变得像走灯一样，不断经历昏睡与醒来，不知哪一刻睁，景琛就会现在我面前，不知哪一刻闭，过去，就会再次上演。

    “……我不知。”面对这样单刀直的提问，我反倒无言以答。我想了想，有些茫然。“看到能走……就走了。”

    景琛年轻的面庞上是微微笑容，睛乌沉沉的，像是在思考什么。

    这一天，到现在为止，对我来说才算真正结束。而在这以前，我已度过无数个相同的白天黑夜，在这以后，又将有无数的日夜去度过。

    看到我醒来，他伸手轻轻拉动了床的铃铛。

    我俯捂住脸，呼了几气，才慢慢站起，

    她怔怔看了我一会，终于从某痴幻梦里清醒过来，倒退几步:“抱歉，文初。我只是……”她掩饰般地打开化妆包，忙翻着。“太恨了……真的……太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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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继续我的生活。

    我走外面的夜之中。

    “我不确定……”我很无措，实话实说。“也许是耶弥……”

    难不是因为这样，我才和齐弋结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