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谈声渐渐变得模糊。

    男人有些好笑:“算了吧，我就讨厌你们这婆婆妈妈的腔调。”

    “是的!”丽兹气吁吁地说。她轻轻在桶上打了三，接着了车厢，也往车前走去:“时间差不多了，我要趁他们还没起来，把这里清洗一。”

    丽兹说，后山的路平时只有运货车辆经过，但是铺设得却很，因为在秋猎的时候会派上用场。所以货运车开得都很慢，以免压坏路面。

    汽车发动起来，渐渐远去。丽兹突然忍不住朝我跑了几步，她的里似乎充溢着泪，但她的影的最终渐渐缩小了，直到消失。

    不知过去了多久，天已经慢慢显现蟹壳青。透过那隙，我隐约辨别这是主宅北边的一地上，后面都是雪松林，前面是整齐茂密的木丛，非常隐蔽。

    我等待了一会，慢慢打开盖，确认旁边没有任何动静，终于将探了去，大呼着。我得用手死死摁压住咙，才能勉忍住咳嗽的冲动。

    “成。”男人从车上来，他的钥匙不停地叮铃叮铃响着。“这次一共多少?”

    过了一会，我听到了越来越靠近的汽车发动机的震响。接着，我的桶轻轻响了一，被横着放倒，往前动起来。

    半山腰和山脚会有两个关卡，我需要尽快车。为了避免发声音，我从贴衣上撕一

    边又忙好了一阵，才安静来。

    “空桐油桶十五个，还有二十担废木炭。”

    ……

    丽兹和司机谈完毕，走回空地，拿起开始清洗起地面，她的脸颊通红，额上全是汗，围裙上又多了许多油渍。

    “老天爷，你闻闻这味儿!”男人狠狠了烟。“老爷们的钱真难赚啊。……他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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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里，也许我能留一短发，面容变得平凡，隐匿于人群里，过一贫穷但闲适的生活。没有人会再对我说:“文初，你很啊。”（这真的是赞吗？）没有人会把他们无穷无尽的焦虑倾倒在我上，而我，也不用再只需要说“好”。

    “你应该数。”丽兹说。

    男人手里像在翻着什么簿，漫不经心:“十五个……空桶……二十……”

    桐油桶横放着，因此我能并不费力地爬来。在货外先是拦着半人的挡板，之后才是车厢门，外面的闩显然没有关上，因此门开着约一厘米的隙。

    我小心翼翼地越过挡板，挪动到外侧，将车厢门往外推开一些。

    “别说了，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快写好登记表。”

    从地面到车厢好像有一个漫的斜坡。笨重的雨衣为我挡去了许多桶上残留的桐油，但是桐油的味实在太过刺鼻了，我在不断的旋转中，渐渐生了烈的眩与呕吐。

    车厢里很，除去空桶以外，最里面还有一大堆煤炭和木柴。但四周了充分的密封隔离，所以不会外漏。

    其实对于前方所要面临的，我既无憧憬，也无望，我甚至每分每秒，都好了被发现的准备。或许是丽兹的那令人羡慕的天真绪染了我吧，我莫名地生了一力量，希望能找到一不同于从前与现在的新的存在方式。

    “又是你一个人吗？”车的前边传来一个砺的男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