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理他，他只得继续砸。过了一会儿，卡车司机现在窗里，瞪着他吼了句：“啥？”他稀疏的灰发睡得糟糟的，简直成了“扫把”。要不是这状况，吉米可能会觉得好笑。

    他可以把尸随便找地方扔掉，然后溜之大吉。但这太不厚了，而且可怜的汤姆也不该被当成一包垃圾对待。再说，如今的世界就像《1984》里描写的那样，指不定哪儿就藏着监控摄像，他同样难逃系。

    “我车里有个死人！”

    吉米摇摇。“搭顺风车的。在沙漠里上的车。我以为他睡着了。”

    吉米觉得他评价得很到位。

    他终于决定，立刻报警才是上策。没错，他还是得费一番——这是躲不过的——但不会显得太可疑。

员——剪剪草坪，修修树枝，捡走枯萎的。那段时间他并没有见到什么死人，只见到了他们的棺材和刚刚填土的坟墓。但不怎么说，死亡对他来说并不陌生，只是一回发生在他的副驾驶座上。

    急救

    “帮我报警！”吉米也冲着他喊。

    他们一声不吭地跟在吉米后穿过停车场，看上去就像一支着球帽的送葬队。他们走到福特跟前——驾驶座的门仍敞开着——围上去，瞪大睛张望着。

    他迅速镇定来，开始考虑该怎么办。第一个念是接着上路，直接开到响尾蛇镇，找到汤姆的儿，把遗给他。但是，吉米可不乐意带着一个死人上路。而且，要是中途被条拦来，怕是百莫辩。何况他的车还可能会步汤姆后尘，彻底咽气。

    他考虑过向那辆面包车里的人求助，但还是打消了念，转向那些大卡车。他走向离他最近的一辆，用拳使劲砸驾驶座的门。车厢上工工整整地印着：克里特运输公司，布拉斯加州，林肯市。

    既然汤姆已经死了，还是急的问题更为迫切。吉米一路小跑穿过停车场，钻乎乎的厕所，开闸洪，然后洗手。他走那间臭烘烘的小房，开始找公用电话。他倒是找着了一，但坏了，听筒只剩半个，悬在座机方。

    这句话成功引了那司机的注意。他一脸震惊地对着吉米眨了眨，然后从窗里消失了。他肯定是用电话或对讲机呼叫了同伴，不一会儿，每辆卡车都开了门，睡惺忪的男人们带着被从沉睡中惊醒的懵然现在停车场上。

    “嗯，没错，他死了。”一个司机得了结论。此人胡须密，着个大肚。

    妈的。条让他……浑不得劲。

    总算有人空报了警。十分钟后，两辆警车拉着警笛驶了停车场，一辆救护车随其后。警察走近的时候，卡车司机们往后让了让，但吉米原地没动。显然汤姆这事得算在他上。

    “他是谁？”另一个司机问。“你爹？”

    “为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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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路。”克里特运输公司的伙计说。

    “那可够倒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