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吉

    屋里照旧糟糟的。吉米尽力想保持整洁，但夏恩这家伙实在不可思议，总能瞬间得七八糟。吉米开玩笑说这是夏恩的超能力。但说实话，他不介意搞卫生，他们这你一来我一往的，简直就像舞调。说起舞，这周末也许他和夏恩可以再一次。能成就好了。

    吉米趁着往洗手盆里吐的当儿想了想。“还是你给我捎回来吧，铺瓷砖的活儿得不少工夫，而且，得全完我才能接来的活儿。”

    “那确实。看来我得跟她谈谈了。”

    “我得剪剪了。”

    。吉米夏恩。

    洗好咖啡壶，他往自己杯里加了儿糖，搅了搅，重新回到吧凳坐。他累了，但他喜夜里的这个时候，一切都昏昏睡，万籁俱寂。主路上没有一辆车开过，也没人打电话来，旅社楼发的细小声响将他们包围其中，听来仿佛一位老汉正窝自己的扶手椅。夏恩冲他微微一笑，甜丝丝眯眯的，看来有好事儿在等着他。

绕到吧台后面，把壶里剩的全倒了自己的杯。他知夏恩已经不能再喝了——过量的咖啡因会诱发癫痫。他一边冲洗咖啡壶，一边对着夏莉给夏恩列的一张清单微笑，那上面事无细地列了每晚打烊前需要完成的活儿。

    他们俩挤在浴室洗手盆前刷牙，夏恩先漱了。“你明天早上有空去小梅那儿吗？还是我给你把早饭捎回来？她可能了早熟草莓。”

    “我不是你的小隶么。”吉米说着，手掌贴住了夏恩裹在四角里的。

    “贝琳达阿姨真是个隶主。”

    他们经过时，埋看杂志的弗兰克抬起来。“203的灯泡烧了，但他们说今晚就甭去打扰了。”

    伊卡洛斯[1]坠向大海的时候在想些什么？为了短短几分钟的翱翔，值得吗？

    他们脱光衣服，上了床。但夏恩知吉米喜在的时候看着他，所以他没关床灯。他面对吉米躺着，左手拢着吉米的后脑勺。“你发有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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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甭剪，我喜，真。天，我真等不及用两只手摸你的发。”

    他不想这样。“”是所有“希望”中最不堪的一，他知他正把自己推向悬崖边缘，迎接他的将是万丈渊。但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了。

    吉米也盼着那一天。他夏恩的双手，当然，他也夏恩上的其他分，比如他那双蓝汪汪的睛，他的歪鼻，他的尖，还有他的锁骨和瘦伶伶的肩膀，还有他起的，他的每一肋骨，他的伤疤，他陷的肚脐，还有……

    “好，给贝琳达留个字条，他们走人了就告诉我。”

    坐在角落的两位男士终于结了账——留了可观的小费——手牵手慢悠悠地回房去了。吉米收拾桌椅、扫地的时候，夏恩锁了收款机，把洗净的玻璃杯收好。“晚安，乔治。”夏恩冲着画上的蛇说，然后熄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