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您的便，反正我是吃饱了，我要回房继续歇着去了。”

    万家凰起走过去，向着最上面那本书扫了一，发现那是一本日期很近的《新青年》，便笑了一：“这是哪里来的杂志？”

    随即，她又暗暗的有窃喜：“随他脾气怎么大，谅他也不敢对着我耍。”

    说完这话，她走去开门，结果迎面来了一个人，万家凰立时抬了——随即又把脑袋向落了些：“张副官。”

    其实她一直都是不怕男的——不怕见，也不怕说，尤其是近两年，为了婚姻之事，她和她那父亲每隔几日就要吵一通，将件人生大事活活的吵得没了神秘。提起那些个三表弟二少爷俗经理瘦博士，万家凰从来没有羞涩之，只像个药铺伙计抓药似的，将他们一个一个的放到秤上，不带的称斤两。

    “怎么说的？”

    第十八章

    “提了呀！”

    这一天，厉紫廷再没面。

    万家凰起初认为能够无忧无虑的躺在洁净被褥上休息，就已经是难得的享受，厉紫廷不回来，自己正好落个清静。这些天的奔波劳苦真是将她狠狠的折磨了一场，若是再来这么一次，她非得见老不可。

个澡。反正，他可崇拜厉司令了。”

    “他说厉司令的脾气可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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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司令还看这个？”

    “他是他的，当然要说他的好话。那他提没提他们司令的脾气？”

    翠屏在晚饭前叠起了被褥，这时又将它重新铺了开来。然后拎起地上的一只壶，她小声说：“小，您先坐着，我去取些回来。”

    万家凰回房枯坐。

    “我也不能总睡，我都睡一天了。明天要是天气好，我也去溜达溜达，看看此地的风土人。”

    她耷拉着，答不理：“和他有什么好谈的。您老人家这几天还是好好的补一补觉吧，瞧您这张脸，现在还是白里透青。”

    方才她气哼哼的不许父亲提厉紫廷，那是假气，如今在这静悄悄的屋里坐得久了，倒是没有人再提厉紫廷了，可她那份假气却是慢慢转化成了真气——又说不，好像她想他了似的。

    享受到了晚上，张明宪到来，请她和万里遥去餐厅吃晚饭，她本以为厉紫廷也一定在，没想到餐厅里空空，就只有他们父女两个。她有心向张明宪问一问，可是当着父亲的面，她略一犹豫，言又止。

    张明宪夸厉紫廷，万家凰不服气，如今听了这句话，她还是不服气，嘴上不言语，心中暗想：“哪有那么大。”

    张明宪双手捧着一摞书本，门之后转向万家凰，昂首的打了个立正：“万小，司令派人回来传话，说怕万小寂寞，让卑职拿些书过来，给万小读着消遣。”

    “回万小，这是我们司令的书。”

    吃过晚饭，万里遥一边嘴，一边说：“紫廷哪里去了，我还想和他再谈谈呢。”

    但此时此刻，当着父亲，她忽然不愿再提那个厉紫廷了。尽父亲早已成为了厉紫廷的同党，可是厉紫廷好也罢坏也罢，她自会判断，不劳旁人替她主，更不许旁人钻到她心中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