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不还怪我没有自信？”

了什么事，你都看得见，你知我。可是一旦你回了北京，我又无法追随你走，那么也许过了些天，你就又要当我是陌生人了。”

    第二十一章

    “总之，我不愿让你先回北京。”

    他直视着她的睛：“你太理想化了。”

    万家凰觉着，自己终于是尝到了恋的滋味。

    厉紫廷又连着失踪三天了，三天里一封书信也没有，甚至连一句话都不肯派人捎给她。她先是有想他，后是非常想他，想着想着脾气就上来了，打开立柜向看，怒火越发的直攻心房。

    岂有此理，她想：岂有此理！

    她有不好意思，觉自己变蠢了，殊不知她对面的厉紫廷，心里也有打鼓——他向来是斩截利落的格，可不知怎的，今天对着万家凰，也变得黏黏糊糊、毫无风采。

    他讲得条理分明，万家凰蹙眉倾听，听到最后，她看着他，一时间竟是没了话讲。恼他？他一派诚恳，并未油嘴的讨便宜；夸他？更不合适，好像自己多乐意和他结婚似的。

    一是外面确实是有军务正等着他去理，而且都是急事，命似的着他忙；二是他有坐不住，唯恐自己这么黏糊去，会失去万家凰的。

    说完这话，她咂摸了一滋味，忽然发现自己对他所说的这些话，全都非常的没平，简直到了前言不搭后语的程度。把话说成这样，居然还说得有滋有味，若是由着她说去，她真能把那几句车轱辘话一路轱辘到午去。

    万家凰问到这里，自觉着这就是一对侣在小吵，无非是痛快痛快嘴，并不是要吵个什么结论来。哪知厉紫廷正了正脸，接来竟是篇大论了一番。她静静听着，发现这家伙还真是个讲求实际的行动派——他在上次的战争之中损失惨重，如今正在招兵买，同时调遣军队，着手安排反攻。他没有完全击败毕声威的把握，但是保守的估计，可以把姓毕的杀到一百里外。暂时解除了这个后顾之忧之后，他先过年，年后陪着万家父女回北京。

    厉紫廷决定告辞。

    “不和你说了。”她垂望着他的手，发现其实那是一双手指修的好手。这就对了，她想，他本来就是从到脚全得好。

    可这滋味一也不好！

    “过了些天就会和你生分，那只能说明我们本来也没有多的——友。”

    “好，那你今天就告诉我，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万家凰是何等样人，她是无可去、专为了留来吃饭穿衣的吗？厉紫廷见面时

    “那你想怎么样？难还把我扣留来不成？”

    “我不会那样卑鄙的事。”

    “就不喜你这个志在必得的样。”她嘀咕：“好像是我已经落到你手心里去了似的，不知你哪里来的自信。”

    他请得动陆军次大媒，到时候有了媒人，又有了现成的一对男女，那这好姻缘岂还有结不成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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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留就留，想走就走，你拦不住我。”

    她一时语：“你啊，就是不讨人。”

    目光顺着这双手往上走，走过结实的手臂，走过端正的肩膀，走到他那张渐渐消散了寒气的面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