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想说什么，却一连串儿地咳嗽起来，只颤着手指着阮氏。

    范敬沉声警告：“阮氏！”

    阮氏冷哼一声，又复倒坐在地上。

    “你到底想要什么？”范敬问。

    “让我带大郎走可以，但要给我们足够的银钱。”阮氏终于说目的。

    范敬看看岳母，又与妻对视一，“待我们商量后再答复你。”

    这一家见面就掐，倒忘了周祈这叫阮氏来的始作俑者，周祈却琢磨是不是应该把那位方五郎一块叫来，让他们这样三对面地吵，三吵两吵，兴许真相就来了。现在阮氏不就把目的说得明明白白的了？

    周祈扭看谢庸，却见他看李夫人——周祈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那个婢，”谢庸，“把你的臂钏脱来。”

    他说的是半跪着给李夫人顺气的婢。

    婢变了神，用袖掩住胳膊。

    周祈走上前，拉起这婢的手，撩开些袖，看她在小臂上的臂钏，：“嗯，还！能藏不少东西吧？”说着便解开了她臂钏的搭扣儿。

    把臂钏拿在手里略看一看，周祈拉一个小勾，然后轻推臂钏的雕面儿，便里面的空心来。周祈从中一个纸卷，打开看，是西市恒通柜坊的凭帖，上面写着三十万钱。

    婢白着脸跪倒在地。

    周祈看看那婢，对李夫人：“府上当真富豪，连个婢都有如此多的私财。”

    众人的面已经一变再变，李夫人颤声问婢：“红霞，你说，这钱从哪里来的？”

    婢看看李夫人，萎在地上哭起来。

    李大娘走上前：“莫非是你——”

    婢哭着磕，“这钱是碧云给我的。”

    李夫人另一侧的婢面大变，“红霞，你如何血人？”说着也跪，“求夫人主，不曾给红霞什么钱。”

    李夫人又咳嗽起来。

    周祈对红霞：“还是你先说说吧。”

    “与碧云同住一室，她好些事瞒不了。她倾慕五郎，五郎对她也……她前阵生病，本不是病，而是小产。”

    李二娘满脸的不敢置信，“你胡说！五郎连我都看不上，如何看得上她？”

    李大娘看一妹，微不可闻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