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熠带人来得很快。阮氏、方五郎、两个婢等涉案的人，并峻的尸都带走，又让人去搜方五郎和阮氏的住所。

    理，这人和尸都该带去京兆府。京兆府元正期间也一直有人值守，但郑府尹已经封印了——老郑讲究多，若封印后不到时候被迫开印，第二年这一年都不顺当，崔熠是觉得他瞎讲究，但谢庸还是把人并尸首都带去

    周祈自己首饰极少，但对各品估价是支卫中人的看家本事，不然如何看各猫腻？据周祈看，这金钗怎么也要三四万钱，玉耳环估摸也要两万钱。

    周祈看一瞪着碧云里冒火的红霞，慢慢去公堂上说吧。

    红霞：“那个也是自己买的。”

    碧云摇摇。

    “那个是方五郎给你的？”周祈问碧云。

    在心里打趣了谢少卿一句，周祈便先从红霞搜起。这红霞私财颇丰，四季衣服并明面妆盒里的小首饰不算，箱中另有一包钱，总有六七万，周祈又在箱底找到一对放在荷包里的玉耳环，玉料虽不算好，雕工却颇致，并有一支放在木盒中的嵌红玛瑙金钗。

    周祈接着搜，除了还有了半截的男荷包和袜，也并没旁的了，至于那荷包和袜是给谁的，周祈连问都没问。

    上回发现盛安郡公府暗格的时候，周祈笑话谢庸，这回自己自然不会那样，大大方方地把项链递给了他。

    周祈，又皱着眉算一算。

    如今谢庸是“大理寺少卿”，当着外人，不好搜婢的屋，便只好都周祈自己来——其实周祈觉得谢少卿大可不必如此矜持，一个在人家抬胳膊瞬间看见小臂上的臂钏并看其中有猫腻的人……是吧？

    周祈停住脚，“还有吗？”

    周祈从衣衫中找到一个用层层帕包着的荷包，又从荷包里找一条项链。碧云从屋就一直白着脸，看见这项链，脸就更白了。

    周祈仔细看这项链，只是银制的，也没什么镶嵌，款式纹却特别，当是大等地的东西。那链坠能打开，周祈打开看了看，又合上。

    谢庸打开，也合上，抿抿嘴，看一周祈。

    碧云不说话，但她的神已经回答了。

    谢庸微皱眉看她。

    搜完红霞搜碧云。这个叫碧云的与红霞不同，颇有几件好料的衫裙，样也极新，但贵重首饰却没有。

    范敬恭敬地回：“她们是每月千钱，府里过年过节喜庆事也会发赏钱。岳母对她们很好，时不常还有赏赐。”

    周祈拿着那金钗看一看，问红霞：“你们这当婢的真好，比我还有钱呢。这么贵重的东西，是夫人赏赐的吗？”

    “是攒着夫人给的钱，自己去买的。买回来又觉得太贵重，便一直没。”

也能分清谁的是谁的。叫红霞的那个，偏粉、绯，帐被褥都是这艳丽颜，家主死了，还没来得及换；叫碧云的那个，床帐则是青蓝。不知是人随其名，还是主人家据其好取的名字。

    周祈看范敬：“贵府婢的月钱多少？”

    周祈颇觉无辜，你好奇要看的啊。再说，有什么啊，不就是一个赤女仙吗？那女仙还着羽翅膀呢，怪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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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祈晃晃那装耳环的荷包。

    搜完了正要去，却突然听碧云：“我见过红霞与阮氏鬼鬼祟祟地说话，看见我来了，便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