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说，我都说！”

    中原人叫齐四，其前主人是往来于安和沙洲、肃州、玉门一代的药材贩，故而齐四也知些药，并会说胡语。三年前，其主人西行到了大，被歹人所害。齐四逃得命，在大浪，认识了些胡人，其中就包括这三个——一个吐蕃人，两个粟特人。

    在大有个颇有名又有势力的胡僧，卖各千奇百怪的药，吃了让人昏睡的、让人产生幻觉的、于男女之事上助兴的……这些药都极贵，齐四与他的三个同伴冒极大的险偷几来，然后便逃离大，一路东行，于今秋来到安。

    齐四指指桌案上的一个白瓷瓶，“那是可以让人昏睡的。若只吃一小，可以助眠；要是喝了酒，吃上二十，人就完了；便是不喝酒，再多吃上十八的，也会死。”又指着那包药锭，“那是助兴的，男女都能用。”指着一包药粉，“那个吃了便极神，又舒服，练武的本事能加三成，念书的能写好文章，但吃多了也会死”……

    谢庸和周祈脸都沉得厉害，就这些药，不知会多少惊天大案，害死多少人，而那个大胡僧还在不断制售，这里面又有多少药正在或者已经本国……

    周祈问：“你朝着我们撒的药粉是什么的？”

    齐四赶忙：“那个是今日买的一包芋粉，于贵人们无害。这药来之不易，卖得虽贵，但一卖就没，我们就想着往有的里面掺一掺，个三六九等，也好多卖几个钱……”

    周祈险些让他气笑，这脑……怎么得！

    关于卖给哪些人，齐四面难，“买这些药的，大多藏尾、蒙遮脸的，有机密人只约定了地方，我们放药，他放银钱，压没见过面。”

    一直没说话的谢少卿突然问，“升平坊粮买卖的李家人，你可认识？方汉生方五郎、李家女婿范敬，乃至李家仆……”

    齐四：“倒是听说过这方五郎，他跟好些粟特人都熟。”

    “这昏睡药一共卖去几份，各卖多少？你们秋天才到京里，这瓶中又还剩了这么多，想来卖得不很快，你当还记得。”

    “一共卖了五份，都是二三十，一个是八月间卖的，把药放在曲江边儿上歪脖狐仙树的树里……”

    抓住这些药贩，虽于李家的案所得线索不多，但能缴得这么许多药品，并得到大制药胡僧的线索，也算收获。

    第二日把这些人都押往大理寺，周祈和谢庸各自与上司报告此事，并写了呈文——从源上截住药品，还有解决那胡僧的事，得让安西都护府、北都护府来作。

    周祈这边是如此，崔熠那边也有展，除了带回来一堆的李家外的账册，还找到了那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