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

    “正月十五，是你跟着小娘门的？”周祈温言问。

    婢：“是我随着小娘门的。”

    “十五门可见了什么人？小娘怎么说的？你带着袖筒回去又在哪里找的？”

    “门有几个看灯的，离着远，我也没看是谁来。小娘说冷，让我回来拿袖筒，我便回来，等再去，小娘就不见了。我只当她逗我玩，便在门外等了一阵。见她还不来，我猜她自己先去主街上看灯了，便去十字街找她，转了一圈，还是没找到。我又猜，她是不是先回家了，她也没回家……”婢耷拉脑袋。

    对这憨直的，若她知什么，取供是最容易的，但她现是“不知”。

    周祈不死心，“腊月初八，你与小娘去庙里上香，可遇到什么人？比如认识的小娘，问路的年轻郎君……你们在庙里了什么？”

    “寺里好些人，里面有小娘，也有年轻郎君……小娘给了我几个钱，让我去买零嘴，她自己去了签，然后我们就回来了。”

    ……

    从常家来，陈小六先：“老大，这常家女儿是与人私奔了吧？”

    不待周祈说什么，陈小六便接着剖析起来：“这常玉娘从前上元节不门可以，为何今年非要哭着闹着门去？又门后支开婢让她回去拿袖筒，分明就是与郎约好了，要趁着上元节私奔。”

    周祈看陈小六，“不错啊，很能看些事儿来了。”

    陈小六脸上得意来，“不能白跟了你这么久。”

    周祈却皱起眉，私奔……

    从常家再往西走往南拐，过两个小路，问一问，便找到了开油坊的陈三家。

    陈三家一个小院，房屋有些破败，但还算净利落。

    这陈三与常叔平不同，一听周祈是来查问失踪之事的，便事无细地又有些颠三倒四地与周祈说了起来，边说边哭。

    “阿芳与钱家三郎约好一块看灯，他们今年成亲，已经瞧好了今年八月初六的好日。据三郎说在永安坊旁边的主街上看了一阵，阿芳便要回来，他们就分开了，可阿芳和阿幸没有回来啊。三郎也是，他怎么就不知送送她们啊。”

    “我阿芳最是孝顺能，洗衣饭油卖油，这里里外外的活都来得，自从她们娘没了，家里好些事都靠她。”

    “阿幸小一，有些气，好在还算听话，尤其听她阿姊的话。”

    周祈不打断他，只任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