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祈笑：“约莫是听

    许是因为还在正月里，上香闲逛的人颇多。寺庙门又有好些小摊儿，卖炸糕、饴糖、甘蔗各吃的，卖佛珠串的，卖钗、珠、指环儿的，卖拨浪鼓、泥人儿的, 卖书画黄历的……

    “先前看不来怎么样，这快成亲了，倒上心了。十五那日午后，我去钱家，看他穿得人五人六，好生打扮了一番呢，就为了跟阿芳看灯。”宋老妪又摇摇，“可惜啊，这么一桩好亲事……”

    陈小六噗嗤一声笑了。

    从宋老妪家来, 周祈和陈小六顺便去了这常安坊的净明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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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这桩婚事，钱家从前满意吗？”周祈问。

    这庵一个小小的院, 没没草，三间正房、两间厢房。正堂供着菩萨，菩萨上的漆掉得斑斑驳驳的，上披块红布遮掩着。地上三个破旧蒲团，一个小小的木功德箱。周祈随手扔去些钱，砸在木底儿上。

    周祈拿起那卷书，书封最面写着“烟雨斋主人”，没错了，就是他。

    周祈无奈地笑：“没事儿，我说您老这窝搭得好。”

    又来绕到后院, 周祈和陈小六才在歪脖树找到正在修窝的老尼姑。

    常安坊斜对过儿永平坊里的慈安寺就不一样了, 虽比不得名字很像的慈恩寺，却也是间大寺庙。西南诸坊中没有什么名刹，这慈安寺就是其中的大拇哥了。

十岁年纪，看着颇神。

    宋老妪想凑近周祈耳边，看见她袍服上的织锦纹路，又退了回去，有些讪讪地：“贵人，不是我宋婆说嘴，我保媒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都过得极好。就陈家大娘与钱三郎，若不是了这样的事，定然以后也过得很好。陈家虽穷些，但阿芳是个能的，钱家老三前面有两个兄着，就玩些，正好娶个能事的娘。每次我去，钱家娘都说这桩亲事说得好。”

    “啊？元正什么？”老尼姑侧着耳朵大声问。

    周祈目光扫过卖炸的，到底没买，却一瞧见旁边卖书的摊上有本书的名儿有些熟，《大周迷案》，后面还有个“”字。

    又晃去偏殿，两边偏殿一个供着财神、一个供着祖, 也都一副落魄相，周祈，三个神仙共一庵, 倒也不愁寂寞，正好打牌凑手儿了。

    周祈赶忙打开看，第一回曰“明月夜杜宅闹鬼，霜雪天观飞仙”：“自杜侍郎亡故后，杜夫人日夜啼哭……”

    周祈也笑笑, 带着陈小六走来。

    ☆、两座庙宇

    哈，确实接的停住的地方，那个挖坑不填土的著者竟然良心发现了！周祈本已死心地趴在坑底，把这本归到“有生之年无望”之中，谁想竟然等到了，这是什么运气！

    “陈家两个小娘还没找回来？这——阿芳即便再寻回来，怕也不得钱家门了。这都快两天两夜了，怎么说得清。”宋老妪摇摇，“这样的新妇，钱家是万不会满意的。”

    “那钱三郎自己乐意吗？”

    看这位女客变幻莫测的神，书摊儿主人笑：“一看女郎就是也被这烟雨斋主人坑了的，从前多少人打听这卷而不得，谁想到时隔几年这著者竟然又把卷写了来。”

    “满意！”宋老妪睁大睛，“我保的媒就没有不合适的。”

    “窝垫草？是要垫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