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常玉娘或许还能多卖两个钱，陈氏姊妹……” 周祈不愿说得太不厚，便停住了嘴。从陈三的相，还有宋老妪的话、钱三郎的态度，可以推测陈氏姊妹当相平常。

    周祈：“因你之前报过案，这信我们要留在官府归档。”

    周祈没参与审张五，故而不知，崔熠便把张五的供词告诉她。

不愿被人遇见，便顺手把信在了临街的铺门槛，怕穿堂风动，还压了两贯钱。

    谢庸从那信纸上抬起来看她。

    周祈给他们算账，“一个普通的婢，在市不会超过五千钱。那风月场中，固然有价钱几十万甚至百万的，但那要么是绝，要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来得，且要是有些名气的。新卖去的普通女，应该不会比一个婢贵多少。”

    谢庸和崔熠一起合看那信，周祈则接过陈三手里的两贯钱来，用两贯钱压信……周祈突然想起前阵凶宅案中赵家娘卫氏压信用的石儿。

    周祈掂一掂这两贯钱，又还给陈三。

    “我们之前推测拐走常玉娘的可能是个相貌清隽、风姿秀雅的士，如今这写信的又是个颇读过几年书的人写的，这事啊……”周祈摇摇。

    崔熠，“极可能。”

    崔熠突然若有所悟，回看一张五家大门：“那猥琐老鬼关于什么车、三个人影的说辞兴许是真的？”

    “这字——”谢庸皱着眉，说了半句又停住。

    崔熠：“比我写得好，比阿周写得也好。这代笔的估计是个落第士，时运不济，才没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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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我这说的只是他们诱拐图财的况。”周

    看着陈三略佝偻的背影，周祈又有些难过起来。她微微叹气，看谢庸：“怎么样？”

    饶是周祈再心，也不好说这里面怕是有蹊跷的话来，只。

    “诱拐……”周祈摸从常玉娘枕中翻的牡丹锞，“你们不觉得他们这本钱得有太重了吗？”

    “最关键，他们没有必要啊。若是怕官府追查，只留信便是，用两千钱压信——这也未免太大手大脚了吧？他们费这么大劲儿拐个人，才赚多少？”

    谢庸崔熠也没说什么，陈三看一张五家大门，不知里面怎么回事，但也知不是自己该问的，便再谢了谢庸周祈等，便告退离开。

    陈三还不好意思接，但也知这些贵人们不把这钱放在里。陈三赔笑：“她们俩不懂事，我也老糊涂了，只以为了事，给贵人们添了这么大麻烦。既然知她们没事儿，我就放心了。这俩孩啊……这回真是多谢贵人们了。”

    陈三蹒跚着步往回走，心里琢磨着，之前还不愿跟钱家退亲，如今得腆着脸去人家门上赔礼，幸好从前收的彩礼还在。

    陈三不懂这个，只“全听贵人们的。”

    刚知女儿们没事时，陈三只满心喜，如今则想起这些善后的事，心里也免不得抱怨两句，大娘一向懂事，怎么这样的事来。陈三又安自己，好在她们没事。一时又想，或许过两年，这事放一放，她们会回来看看自己。

    “也可能就是陈氏姊妹‘看中’的那个男人写的呢？”周祈说自己的猜测。

    崔熠看谢庸和周祈，“所以这事又拐回了我们之前的推测上，诱拐，且可能是同一伙人甚至同一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