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去，便发现了更多他熟悉的面孔倒在甲板上，围栏上。仅剩的海盗们已经被收押在毒蜂号船，红斗篷举着刀将他们看守在一起，海连本以为自己也要成为其中一员，却不料他被人径直推搡着走向军舰侧桅杆，然后便像是驯捕猛禽般从到脚绑了个严严实实。

    海连刚从毒蜂的船上解绑没多久又被捆上了东州人的船，他自己都有发笑。至于吗，我现在这样难能杀光你们这一船的人不成？他昏脑涨地想着些有的没的，颌忽然被人住抬了起来，瞳孔正对上一人的双眸。是方停澜。

    “小兄弟，我想跟你谈笔易。”方停澜说。

    “如果我不想谈呢？”海连说得有气无力。

    “没关系。你有考虑的时间，但是不会很，”方停澜声音温文，一都不像在要挟人，“我听说过你们海盗决人的方法，给海员的脚上绑上十斤铁球，迫他们海，我可以先从你手的伙计决起，你留在最后。”

    他说完便打了个手势，对面毒蜂上的红斗篷们开始给幸存海盗们的脚踝上绑绳，同伴们挣扎的叫骂声与夹杂着诅咒的求饶声一并随着海风一阵阵扎海连的耳朵里，青年皱起眉：“我看你更像海盗。”

    方停澜答得理直气壮：“我是新手，跟你们学的。”

    “随便你，他们又不是我手，我也不是船，你要易去找船。”

    “你已经是船了。”方停澜着他颌的手指用了力，迫海连扭过去，“你看。”

    “我看个——”话未说完，海连原本不耐烦的瞳孔便凝固住了。

    围栏上歪靠着一个死人。尽衣衫已经在血战里变得破破烂烂，脸也脏污得几乎看不本来面目，海连也在一瞬间认了他。

    毒蜂号的船。

    一极的刀从灰沙的左额直劈到右颌，和三年前他劈开面鬼的伤痕近乎重叠，男人原本应该安放左珠的地方如今只剩一个黑黢黢的血窟窿，血窟窿里栽着一把匕首，仅剩的那只右怒睁着，正直勾勾看着海连。

    “我的大副刚刚向我汇报说，为了击毙这条疯狗，我们可折损了四个兄弟。”方停澜放轻了手上的力，拇指还温柔地蹭去了海连脸颊上的血渍，“你看，你的船已经这样了，所以我擅自将你们船上手最好的你认定为新船，不过分吧？”

    “海连船，你一船人的命就是你一句话的事。”

    海连没听方停澜在说什么，他忡怔地望着那逐渐冷的尸，第一反应居然是这好了，欠灰沙的六枚银币不用还了。

    他从十七岁叛逃白虎帮后便跟着灰沙，两人一起混了三年，混到了毒蜂号，混到了副手位置，还混到了床上。海盗之间如烟淡薄，甚至没一杯烈酒一袋钱币来的实际，但这缕轻烟呛嗓里，也足以让鼻尖酸上一酸。海连张了张嘴，他闭上，珠在帘拼命转了两，总算把多余的给憋了回去。

    我他妈和灰沙又不是一对亡命鸳鸯，也不是和他喝过喜酒的婆娘，他死了就死了，难我还要给他殉？他恶狠狠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