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听见报酬两个字时海连的表终于现了细微的松动，他用力咽，拿过杯，“怎么算？”

    别被这家伙笑眯眯的假模假样骗了，想想你在久梦城和允海上摸爬打这么多年，能像这人一样难缠的可没几个。脑中有个声音在警告他。他至今什么底细都没向你透，他刚刚还朝你开了一枪，他要是让你去杀了缇苏国王，你也去吗？

    方停澜听见这个回答后没有立即回话，他思忖片刻后才了：“那正好，到时候还得劳烦你带我四看看。”

    我知，我知。可手里的金币正咯着掌心纹路，不断提醒自己实在缺钱。

    “能有什么事？”方停澜反问着笑，“谈的很顺利，这人正好对久梦城也熟，没准能更顺利。”

    “我不知。”方停澜答。他见对方讶异地抬看他，便朝他摊开双手，“我只知那个人藏在缇苏首都久梦城，其余报一概空白。放心，假如一年期限到了我还没找到那个人，一样会付给你报酬，一文不少。”

在桌对面的海连白了方停澜一，抓过饼啃了一。

    海连看了一桌上空了的盒：“你不怕我现在朝你动手？”

    “……为什么找我。”沉默半晌后，他憋了的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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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付你四成定金，”方停澜从怀里摸了一张纸票，“觚北联合商会的票，你可以在缇苏的任何票铺和银行提现——”

    方停澜哑然，半晌才笑着叹了气：“你还真是个海盗。”男人起，从角落的柜里拿了一个钱袋，将里面的金币尽数倒，“这样总行了吧。”

    “我还可以加钱。”

    雇主早已走门去，海连握着那个橘沉默许久，终于慢慢剥了一放嘴里。

    是清甜的。

    “我家世代从军拜将，我自十四岁武隆学习，不是演武课还是私里打茬架，一直都是同期里的名，”方停澜说着，朝他亮胳膊上缠绕的绷带，血已经止了，“但我相信，你当时要是吃了饭，死的会是我。”

    “你对久梦似乎很熟？”

    “我只会杀人，不会导游。”

    海连听见这话连咀嚼的动作都没停顿：“杀谁。”

    方停澜刚从门来，就被大副拉到了角落。大副是个中年男人，格壮得几乎能覆盖方停澜的形，男人一张方正的脸上此时布满焦虑：“您没事吧？”

    海连噎了一，脆把脸别了过去。

    “我只要现钱。”海连直截了当。

    “我觉得您不如原计划在博浪商里找人。海盗们天凶残，喜怒无常，实在不可信，他们——”

    没人会跟钱过不去，海连完了一杯后将手掌盖在那摞金币上，慢慢把这堆小玩意挪到了自己面前：“要在久梦城找人，一年时间肯定不够。”

    “走商队，认识我的人会变

    “我家就在城里。”

    方停澜见状眉愈弯：“行了，这间房留给你，明天一早我们就得发了。”他欠过去，将那个没动过的橘放到海连手中，“吃了吧。”

    方停澜莞尔：“我又不瞎，同伴被挟时你会不忍，看到船尸时你会动容，小兄弟只是装的很凶罢了。”

    “既然易，我就开诚布公地说了，”方停澜顿了顿，“我希望以一年为时限，你能帮我杀一个人。”

    海连闭上了嘴。他抬起睛看向方停澜，对方只是在灯冲他温和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