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十二岁，量才到他的，仿佛一只细弱的小猫。他因为对女孩愧疚，三年来都避不肯见，宁愿让海语从没有他这个哥哥，但对方从没有一时一刻忘过他——衣裳的肩宽，臂，他不用试也知会与自己天衣无。

    横行海陆的年轻人手里握过刀，麻绳，舵盘，死人的胳膊，从未有毫厘颤抖，此刻掌心却托不住这么一件轻若无的衣衫，仿佛它是一颗千斤重的心。

    “等等，我还是……”海连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就被厨娘不由分说地推一旁的室关上了门。他听着门外老夫人吩咐厨娘准备摆桌晚餐，叹了气。

    32.

    等海连换好衣裳打开门时，楼上的约诺尔爵爷正好持着烛台走了来。

    老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家里多了一个人，他先是眯了眯睛辨认，随即惊呼了一声：“你是……海连？！”

    “是我，爵爷。”海连尴尬地笑笑，他刚要冲爵行个礼，原本就有些僵的表瞬间凝固住了。

    毫无意外地，他看到了尾随着爵走楼梯的方停澜。

    对方的瞳孔也盛满意外，与其说是意外，不如说是混杂了许多叫人分辨不明的绪。男人握着扶手，朝海连缓缓微笑起来：“晚上好，海连。”

    爵爷讶然：“你们认识？”

    为了防止方停澜又信开河鬼说鬼话，海连赶抢先一步：“认识，我邻居。”顺便给方停澜甩了个警告的神。

    “嗯，我就住在海连楼，”方停澜也顺着他的话说，“我来久梦这段时间，海连帮了不少。今天居然在这里碰到了，真巧。”

    “确实巧。”海连磨牙。

    可惜老夫人既没看到海连的神也没听清青年牙里挤的腔调，她一脸惊喜，仿佛孤僻的幼总算结了朋友，招呼：“那客人正好一块儿吃饭吧，晚上我叫一辆车送你们一块回去。对了老，我之前就说小语肯定了解她哥哥，喏，你看多合呀。”

    “不错不错，”老爵爷走来，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他摸着上那一缕保养良好的胡，“合，也合气质，腰再一些。”

    海连动了动嘴，他既没办法却了老夫人的好意也没法不听老爵爷的话，最终无奈地依言直起了肩背，答应了晚餐邀请。青年浑不自在，努力不去看旁边那一带着灼灼温度的视线，脆转去问老夫人：“我试完了，可以换回去了吧？这么贵重的衣服，一会吃饭脏了也不好。”

    “去吧。”老夫人满意极了，她眸光明亮，看着海连时轻声慨，“说起来克里奥的衣裳我好像还留着几件，一会你都带回去吧。”

    “别别别，泥区的人穿得太好容易被抢劫，你们去饭厅，我换好衣服就过来。”海连连忙摆手制止，他连退几步朝室走去，经过方停澜边时忽然一抬手拉住对方的胳膊，“你跟我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