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咳，总之……等我的消息吧。”方停澜着海连的手腕，让他再压低了一重心，“看，准心在这里，将它与你的目光平齐，对好靶。”

    他说话时哈的气和沁凉的海风搅在一起，来回徘徊在海连耳廓旁。虽说前几天调侃过方停澜如今说话都是一羊膻味，但对方的上其实并没有什么古怪的味，反而自裘绒包裹的领逸一缕淡淡的沉香，让常年呆在脂粉与泥土，鱼腥与血腥中的海连到有些恍惚。

    果然是好人家来的东州人。海连想。

    也就这么一个错神，后的男人终于低声：“开枪吧。”

    扣扳机的一瞬间，海连仿佛被什么东西给用力推搡了一把，整个人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向后撞去，好在方停澜的另一只手已经住了他的肩。耳畔炸响声不绝，一波又一波比日的鞭炮夏日的暴雨还要剧烈；从指传来的剧烈颤动沿着每一寸神经狠狠敲击着四肢百骸，海连连牙都被震得咯咯作响，他觉得自己随时都要散架，但这副几近支离的单薄骨架却始终被肩上的那只手给稳稳地压了回去。

    “我在。”震耳轰鸣中似乎有个声音在对他如此说。

    这个场景一都不好。这不是奥布里安讲过的传说，也不像小时候阿爹手把手带着自己踩木桩阵，至于盲鹰阿格，他的王八老师只会拿匕柄敲他的脑袋。明明枪在淬着火，弹壳在蹦，前的一排木靶已经千疮百孔，碎屑飞溅——这个人分明在授予他屠戮的技巧，给予他死神的权力。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那我在慌什么？

    海连呼困难，几乎分不清这到底枪声还是自己过快的心声。

    直到弹匣所有弹药打空，方停澜才放开了海连的肩。海连松开扳机时，背上已起了一层的薄汗，指犹在不收控制的颤抖。

    方停澜表歉然：“我忘了提醒你一声这个东西是匹烈驹，后坐力极，是我的疏忽。”

    海连朝他摆手，用力了一气：“没事。次再来，就不用你扶着了。”

    “好。”方停澜问，“现在什么觉？”

    “耳朵疼，手麻了。”海连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