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到的事和那几个莫亦来的商人并无二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商队的行动一向迟缓，一般博浪商如果跑一趟南境到东州都得要三到四个月的时间，获得消息势必也要滞后这么久。

    海连走在回使馆的路上，蓦地想起了和方停澜在四年前曾经在海岛上聊过关于报速度的话题。对方曾经说过，只要掌握了先机，便能掌握一切——如果是那个人的话，以他那遍布四荒的线，估计总能第一时间知四荒里发生的所有事……

    等等。

    海连停了脚步。

    他忽然意识到，在来到泰燕城这几个月，自己似乎从未见到过任何一样打着方家纹样的货，也从未见到任何一个来自南宏的游方商人。海连当然知东州的南北关系一向张，但从宴京运河一路走来，在幽笈，宛安山，参陵等地停留时，他还是能见到这位南宏镇海公留的蛛丝迹，只有泰燕城。

    这座千年古城，东州心脏，仿佛铁桶一样拒绝了任何关于“方停澜”的东西。

    四周一片红纸朱灯喜气洋洋，海连却觉得有一寒意从后脊腾起，仿佛无垠的天幕上有一双无形的睛亦在冷漠而无声地盯梢着他。青年咽了唾沫，加快了脚步。

    无论缇苏是不是真的了什么事，这座城他都不能继续待了。

    98 逃

    33.

    海连回到使馆后，将自己的打听到的消息都告知了龙容。今天北宏那边没有邀约，龙容将这段时间贝绪和法卢科寄来的书信又重新看了一遍。她放手中的纸笺，沉：“我知我们得走，但现在只怕他们如果本来就是要扣押我们，一旦了要离开的风，他们立刻囚禁了该怎么办？”

    “有本事他们就试试，”海连嗤笑，“泰燕城这么大，难我还藏不住一个女人么？”

    “你是能带我逃泰燕，但其他人呢？其他的使臣随从呢？”龙容摇，“海连，这和你在无垠大海上驰骋不一样的。”

    “所以我才讨厌陆地。”

    龙容却因为这声抱怨而笑了来，她目光晶亮，“总之现在不是能城的时候，先等待时机吧。我们既然把大伙从南境带到了万里之外，总得和他们一块回去。不然，我还有什么资格享受臣的尊敬呢？”

    海连皱起眉：“话是这么说，但这一路肯定危险……”

    “可以有伤亡，不可以有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