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相地不说了。毕竟薛灿对他是真的不错。即便是忙，也总是愿呆在谷中多陪伴他。是江原不喜因为自己的事拖累到别人，就只作不理会薛灿，好叫薛灿走。

    但一个人又确实无趣，江原就成天研究那一对据说是害他从树上摔来的鸟，若非后来被他寻到一个合理而正当的理由，一个人溜西域来中原给薛灿上演一报恩戏码。这两只鸟大约会被他了煲汤喝。

    薛灿曾无数次说：“江原，你没有良心，我这样对你，你半动容都没有，还时常要赶我走。我真的怀疑你究竟当不当我是朋友。”

    江原：“我若不当你是朋友，你是怎么自由来去这栖凤谷的？这里是谁的地盘，谷者死，这条规矩难你忘记了吗？”

    薛灿便不说话了。

    因为栖凤谷是江原的地盘，别人不能，来走不了几步路，就会迷失在这片凤栖海之中，永远找不到归途。薛灿能，当然是因为江原。

    江原这个人，你对他好一分，他嘴上不说，心里能记三分。薛灿救他，他可以把命还回去。可江原要对一个人亲近还是冷淡，却不是时间短就能够影响的。所以如果是薛灿对他这事，恐怕会在惊愕之余，被江原打死。

    早前在栖凤谷，薛灿同他开玩笑说双修时就被江原一回绝了。世间人如此之多，江原没有喜过人，即便是慕颜，也是见之即忘，并不放在心上。除了年幼时说过诨话。

    但那个诨话，也并不当真的。不过是瞧不清人，又年纪小，从而胡言语。

    其实那时候江原懂什么呢，只以为他是男的，那是个女的。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一男一女，像那对鸟一样，会生一个。那个变成一个娃娃，便有了家。江原自生起就是一个人，天生地养，他当然也想有个家。

    然而岁月逝，后来江原就没了这念。

    但白晚楼不一样，从最开始就不一样。

    江原一开始对白晚楼好奇时，甚至都不曾见过他。只是从薛灿嘴里听到无宗，便留心多听了一句，然后就从那一溜串的名字中，记住了白晚楼。

    如今想来，中原有无宗，蝴蝶谷，药谷，三个地方他可以去，为什么冥冥之中先选择了无宗呢。难果真只是因为此有忘忧丹？还是因为，正好有个合适的缘由，叫他可以来这个留印象的地方，亲来瞧一瞧，看一看？

    无从说清。

    或许两者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