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姻缘树则撑不大住，乎乎的半醉半醒，更是摔了手里的酒坛，搂过可怜兮兮两泪的宗煜，在他脸上咬了一，嘻嘻问：“杳杳，你可知我为什么要困了萝州？”

    宁杳也放酒，她因那次青莲寺之行是知些东西，但嘴上却：“晚辈不知。不过……前辈既然会这么，想来该是有自己的考量。”

    “考量？那没有，”姻缘树摆摆手，打了个轻嗝，醉意醺然：“老实告诉你吧，我其实看萝州城这群没脑的蠢货不很久了，这回纯粹就是想收拾他们而已。”

    宁杳往她手里递了个小酒壶，疑惑：“怎么说？”

    “你知他们给我取了个什么名儿吗？”姻缘树咕噜咕噜又喝了两酒，闭上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姻、缘、树！”

    宁杳：“这名字有何不妥？”

    “有何不妥？不妥的地方可大了去了，”她眉梢上扬，半靠在蓝灰的枕上，声音如腊月寒冬里刮过西山的冷风，“自我到萝州城始，满打满算至今已有五百年，五百年五百个秋也就是将近二十万个日夜，这城中几代人里差不多每一个都来我面前拜过。他们执香烛，日日祈愿，要求一份好姻缘；他们挂上木牌铜铃，总是祝告，要我保佑夫妻能恩无边。”

    “就这样了还不算完，他们一旦定婚事姻缘，居然还要特意回来还愿……”

    “他们这是什么？什么啊？！”姻缘树呼一气，哈哈笑两声，捻着髻边红纱半掩了芙面，边角冷光乍现，低低渗：“他们这是故意来讽刺我吗？”

    宁杳不语，只往她手边递酒，缩在一边的宗煜听来听去，终于忍不住开：“你怎么会这么想呢？百姓淳朴，如此也不过是想寻个寄托求个好罢了，何来嘲讽之意？”

    “寻了个寄托？求个好？”姻缘树甩开红纱，一把掐住他的脖，面沉如潭暗，“那我杀了他们，也不过是给自己空落落的心里寻个寄托，这么说也没错了是不是啊？”

    空气稀薄，宗煜艰难咳了咳，“不、不不一样，他们未曾害人命，你、你却让萝州血成河……”

    “哪里不一样？”姻缘树抬起，怒目撑眉，两发红狠狠：“他们怎么没有害人命？他们害了我！我！害得我日日难安，夜夜难眠！”

    “他们的祝祷、他们的喜、他们的一切，可曾想过与我而言是不是凌迟重辟，是不是摘胆剜心？”她了气，猛然将宗煜丢开，抚着衣襟大声质问：“他们有什么资格往我上来寻求好，有什么资格往我上来寻求寄托？我同意了吗？我同意了吗？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