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未归的南霁！

    此刻听李琦又劝：“时辰尚早是实，然这席却是午后便摆起了！你这两日多显憔悴，当是不分昼夜饮乐所致，我看，还须有所节制，否则，不仅于养无益，且教外得知，还徒生非议。”

    但此一言，却激起了南霁的满腹牢，竟一拂袖：“孰人议论，便由他议论去好了！到底，无非是罢官削爵，狱放，再不然，至多一死！我早已是陷迷局，任人摆却不自知，如今幡然醒悟，却为时晚矣。蜀中，我已然回不去，终究落得如何场，便听凭天意罢，但不连累父亲便是！”

    话音方落，门忽教推开！

    席上二人皆一怔。抬瞧去，李琦面顿变，忙起作揖。再看南霁，初时的诧异过后，却又慵态必显，竟连起也免了，倚着椅背半嗤：“今日是甚么日，阁怎也得隙，如我这等闲人一般，到这青楼厮混？”

    越凌面一阵青一阵红，半晌不能言。好在令其识，急忙相劝，又与李琦一，几是驾着将南霁带了门。

    车，二人相邻而坐，却是久时无言。

    越凌知那人所以对自己怨恨难消，自还因当初那废立之议，然说来，自己如今又何尝不是百般懊悔？再说那日，也是因他百般维护宇文氏，自己气恼至极，才了那一番话，本意是教他知难而退。孰料他救人心切，竟是不假思索应，倒令自己骑虎难！然他应知那仅是自己一时气言，否则到今日他的世之位当早已不保！

    “当日我应你的，是不可续弦纳妾，然狎，却算不得背信罢？”那人忽而开，倒令越凌一怔。

    缄默片刻，转正对那人：“霁，我当日也是一时气言，你若不愿，大可不必当真。我既诺过为你保住世之位，便不至尔反尔。”

    那人闻言仅回以一嗤，便再无话。

    越凌眉心轻凝：“那日，我实已决意赦免宇文氏，便是你不替之求，我也会将之放归。然你当日却全不我心意，声声愿舍官弃爵为其赎罪，我一时气恼，才至那言。。。”

    言罢一阵，旁之人却全无动静。转瞧去，他竟已闭目昏沉睡去了。

    越凌嘴角但一丝苦涩，满目无奈抚上那双因酒意而尤显温的手：“霁，此事确是怪我，但看在往日分，莫再与我置气可好？须知看你消沉如是，我实是痛心万分。”抬眸，凝视那似梦已之人，轻一声叹息：“吾知你因那事至今愤懑。。。然我为此，论初衷，只不过是为留你而已啊！”

    时日如梭，又至仲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