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起了那隔着火海的侧影。

    “您真的没事吧？有没有觉好一？”廖刚从病床边椅上站起，仍然非常担心。

    “……吴雩还算听许局的话，但许局边肯定有市局其他领导，那些人的面吴雩未必肯买，万一起冲突不好收拾。”步重华撑着额角想了想，吩咐：“你跟楼上烧伤科赵主任打个电话，让他找两个实习生，明天一早开车去丰源村接吴雩，就说他手伤严重，可能要回去植，这样许局肯定放行。如果那边还有其他市委领导再问，就让他们直接来找我。”

    “……梦见起火。”步重华结上一，好似本能地咽回了什么，说：“我们在郜灵家探查的时候外面有人火，吴雩陷在火场里，怎么都不来……看上去不是很开心。”

    他蓦然顿住。

    步重华本能中觉有一丝不妥，但他被烧得昏昏沉沉，一时也没有想到是哪里不妥：“吴雩跟许局在一起？”

    廖刚打完了电话，从窗转回。步重华行打消了脑里所有念，一瞥见廖刚顺手放在地上的案材料，随便翻了几页。

    那火仿佛从梦境中到了步重华心里，灼得他心微微发。

    “哎！行！”

    他刚才只是了个梦。

    “……”步重华息：“我怎么会在这里？”

    那一幕场景清晰得不像梦，甚至火光中吴雩年轻的面孔都历历在目——他的侧颊不像现在这么削瘦，窝也没有现在这么，明暗光影更加柔和；困兽般伤痕累累却又尖锐凶狠的气质从他上褪去了，他垂手站在那里，看起来非常平静，还有一忧郁。

    步重华却明显不多提：“吴雩呢？他也回来了？”

    “没呢。”廖刚向窗外扬了扬：“许局他们去理丰源村搞邪教的事，需要有人带路辨认昨晚的现场。我本来想留在那帮忙，许局说小吴没有大碍了，叫我麻溜的带你回津海，他们最迟明天午就能理完回来。”

    “哈？！”廖刚心说这不废话吗，换我陷在火场里我也开心不起来啊，不仅开心不起来我还要哭了好吗？

    “你发烧了，早上四十五度，县医院说他们那边平有限，怕你一路烧去引起染，到时候没法理。宋局就说让我们赶把你转来津海一院，顺把昨晚抓的丰源村邪教村民一波带回来——还是这儿医疗条件好，那药一用针一打，午烧就退回了三十八度以。话说你刚才怎么回事？噩梦了啊？”

    十三年前档案照片里的那个年轻人玉树临风、神采飞扬，让人见之自然生欣羡；他梦中的吴雩却形容失落、意气萧索，仿佛一株生在地底不为世人所知的植，令他在偶然得以目睹的同时，爆发一破闸般的，混合着酸楚与苦涩的欣喜。

    “这是昨晚连夜审讯的那帮邪教村民，你说的一定要先找那个放火的

    步重华意识，喃喃地：“我梦见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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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刚不解：“梦见啥？”

 步重华肋骨刺痛，昏沉眩，心脏兀自在扑通扑通地。足足过了好几秒，他终于意识到这病房的布置并不陌生，正是南城分局边上的津海市第一人民医院。

    廖刚。

    廖刚比了个OK的手势，拿着手机往窗边打电话去了。步重华呼一气，靠在病床上，面沉郁不惊，没人看得他底不动声的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