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提起一个充满了苦涩和嘲讽的弧度，但又虚脱得连力气都没有，半晌才直视着他们两人的睛，极其难看地挤一笑：“你们最好先清一件事。”

    “囚禁步重华、吴雩、彭宛、陶泽四人的是港区废工业集装箱集散地一座废弃已久的仓库，绑匪在仓库大门外上了铁锁，而四名人质在大门上了门闩。也就是说，在被囚禁的这72小时，绑匪不去，人质不来，现场几十名技侦经过仔细勘察，确定没有发现任何可以的地或暗门。”

    “凶案现场是一间外双密室，而杀死她的，是密室里的人。”

    “……不可能，”严峫颤声，“不可能，他们没有动机，嘛要这么？”

    宋平沙哑：“他们有。”

    他从衣兜里拎一只小型证袋，严峫一把拿过来，赫然只见证袋里是被技侦拼凑起来贴好的纸条，纸条上两行红字依稀可辨：“这——”

    “这是从步重华兜里发现的，推测是绑匪的命令，纸条上只有步重华和吴雩两人的指纹。”

    严峫神一片空白，看向江停，正对上了江停同样空白的脸。

    “必须是‘一个人杀了另一人’，才‘你们都可以去’。也就是说自杀是不行的，虚脱致死也不行，绑匪的目的就是要囚徒犯谋杀罪。”宋平沉声：“我也不愿意相信是他们俩当中的任何一个杀了人，但事实就是如此，法医确定彭宛死于他杀，一把匕首刺破了她的心脏。”

    “……”

    在极端走投无路的绝望中，在对获救完全丧失最后一丝希望的绝境，如果你是步重华，而对面是屠杀你家满门的大毒枭的女儿，你会怎么？

    即便你有绝对的正义、密的自控力、机械般收放自如的恩怨恨，宁愿自己死也绝不打破心中的原则和信仰；但如果你的人正在你怀里大血走向死亡呢？

    原则还那么不可摧吗？

    正义还那么黑白分明吗？

    “……我不相信这世上有绝对的密室。”突然江停突兀地开了，语调息而斩钉截铁：“多少密室最终都证明了只是谋杀伎俩，机关、地、门锁、障法……有些密室确实没人能，但凶却可以，只要仔细找总能找到破绽！”

    “那你告诉我破绽在哪里？”宋平反问：“几十个技侦把整座仓库都翻遍了，每一寸砖都摸过了，唯一能跟外界相通的确定只有那个排，九三厘米宽六五厘米，连成了年的耗都钻不过去，绑匪如何利用这排把刀彭宛腔里？”

    江停罕见地抬了音量：“我请求亲自勘察凶案现场！”

    “不、行！你是嫌疑人亲友！现在我告诉你案都算是违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