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不如这冷铁好，那样薄的一层东西却闷闷地覆在面上，会教我忘了原本生得是何模样。”

    平怀瑱心骤痛，将他拥怀中。

    “不会了，清珏，从此往后，天万凡你所愿，皆可予你。”

    其声悦耳，万在，可他要这天万作何用？

    李清珏自嘲轻笑，闭倚在平怀瑱肩上，藏了十来年的钝痛忽又鲜活，刀刀淋漓地割在心。

    他要家人万全，可世间奇珍换不回；他要“何瑾弈”三字堂堂正正，可荣华富贵不可抵；他要还容夕怜华自在朗一生，可时至今日悔字最难，便是拿命去偿也是空谈。

    事到如今他只可求能求之事，求平怀瑱为明君治盛世，求容夕怜华终能解了他此生难解的束缚，从此只潇洒度日，寻些快活。

    多年磨难起码教会他何为可，何为不可。

    “罢了，”他贪片刻，直离远几寸，心中所想半字不与平怀瑱说，风平浪静，“你稍作歇息，想来今日事忙，还需劳碌一番……待诸事落定，臣再贺太大业即成。”

    室外明光映照，天又亮了几分，平怀瑱颔首再摆首，执他手在颌亲昵挲：“不歇了，我回来看看你，稍后送母后回凤仪殿去，再来与你一歇息。”

    “好。”

    “你所领众人尚在殿外，如何妥善安置，任你考虑。”

    李清珏稍一停顿，闻听此言险些便将心中话问来，然终不过只是看他一会儿，了：“令筑梦中人先行，卸甲休养，再作打算。容夕已去外接应怜华，我留在此等他二人消息。”

    平怀瑱仔细听着，话里所说全都答应，垂首在他额间落浅吻。

    第八十八章?

    冷偏院角落传阵阵隐约可闻的痛，伴着风的鞭打显得十足压抑又沉闷，像是受痛之人被一团棉布堵了嘴，便是喊都不肯令他放肆喊。

    平怀瑱打墙外过时顿了顿足，缓缓地停**来倚墙静立，抬望向乍亮的天际，凝神仔细把这吃痛声丝毫不漏地听耳中，越听越是心如刀绞，止不住去想当年的何瑾弈是如何得痛不堪言。

    生来养尊优的何小爷可是连太爷都要捧在手心上的人，哪曾受过这般凌？偏还倔得很，狱时上的齿痕还凝着血痂，怕是狠狠咬着不肯叫疼。

    到如今好算替他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