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两名守殿人留在此，别无人烟。

    是人非之厚重袭上心，而举上，有此慨的何止他一人而已。

    中少了凤仪正殿，更无与之抗衡的秋华之主，宏宣帝后本就不算茂密，愈显空旷萧索；至于前堂，臣贼一扫而净，先前与太陈者险险保住了项上人，乌纱帽稳稳不落，然如旧立在堂时依然遮掩不住心虚与惶恐，低垂首谨小慎微地往来，整一派沉寂至极。

    平怀瑱手掌了，知天当需换新了。

    宏宣帝气日益不佳，经此事攻心，郁气愈发滞于。平怀瑱原本以为皇帝为佞现形乃故作虚态，事毕才知他着实已老，况从未作假，当比旁人所料更为严重。

    方在养心殿时，终日倚榻静养的宏宣帝忽然向他叹一句肺腑之言：“朕同太演了一戏，从今夏至如今，倘真只是戏一场，该有多好。”

    平怀瑱犹在梦中，觉这语气颇不真实，再细想去，又见宏宣帝转换了无神，：“回去罢，今日之后，太再不是太。朕愿你堪受天之重，莫负朕多年心血。”

    平怀瑱恭谨应，自养心殿离开后，心不在焉地到了此。

    蒋常在外轻微跺了跺脚，耐不住搓手取，一转见太不知何时行。

    “太，气候寒人，回旭安殿罢？”

    “回殿更衣，我要一趟。”

    平怀瑱抬步先行，蒋常在后追着问：“太去何？”

    “承远王府。”

    蒋常颔首答应着，回殿后嘱人备车驾相候，未至午时便独自伴着平怀瑱到了外王府。

    世平溪崖本外，人到府外恰逢太车辇停驻，意外迎上前去，只好打消了行念，伴他拾阶回府：“太前来未派人通传，若晚一步便与臣弟错过了。”

    平怀瑱浅淡一笑，挪步间禁不住侧眸望他眉间笑意，最艳羡他这弟弟，前事尽数翻篇，尘埃落定，唯余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