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来，再问，“你看上哪？”

    “臣看上那，需经皇上御批，”李清珏面容沉静，垂双眸望着茶面，“臣要当年的何府。”

    平怀瑱心中一震，不过一霎不答，便见李清珏重将望回他面上。

    “好，我答应。”

    当年何府至今仍是封禁之地，府门外那两纸封条历经日晒风早失其形，但至今无人胆敢靠近半步，朝中官员更不提及。李清珏今日开，求的不是金银细，而是能够迈府门的天御批，非得解了何府禁忌，他才能以新主份重归旧宅。

    平怀瑱全都懂，李清珏拒受天恩，不愿在众臣之中被看作佞幸异类，偏偏唯此一事不顾原则，不在乎旁人如何看如何说，也要借皇帝之名满足私。

    多少年间，李清珏少有何事开求他，平怀瑱便是舍命不要，也定得办到。

    “我答应，你且安心候着。”平怀瑱再一遍，趁此时机哄他歇息，“你一夜未睡，怕也未膳。我令膳房呈些菜肴来，你用过同我歇一会儿，嗯？”

    “臣不困。”

    “我困，陪我罢。”

    李清珏只好颔首，想今日多半难回官署了。

    第九十四章?

    说是不困，当真沾着绵床榻时却觉酸重，李清珏眨就睡得昏昏沉沉。

    平怀瑱未与他一同歇，独在案后阅罢今日奏折才着眉心缓至榻旁，俯细细看他片刻，随即和衣而卧，将他连人带被揽在怀中。

    李清珏难得无梦，一觉睡到了寅时去。期间蒋常往里来过一回，见垂帘低掩遮得严实，便叮嘱人不呈午膳，由着两人好生歇息。

    风雨看客也了二十来年，比之平怀瑱亦或李清珏，蒋常更不在乎中风声会是如何，又当哪般揣测御书房里终日无声的两位，只要事到如今云开雾散，诸相万安便是最好。

    近窗透着室里的阵阵意，蒋常偎窗惬意眺目墙，静闻风涌，之所及皆乃从前之不可得。

    房久久静无声响。李清珏醒时侧人仍在睡着，与他眉目只离数寸，温鼻息甚能柔柔拂到面间。他敛眸倾近，浅在角落吻，许久未与平怀瑱亲近如斯，是因未得清闲安宁，也总有不快梗在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