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时过境迁，这些东西呵护得再好，也会有腐朽的一天，世人总会淡忘旧的、换成新的。

    “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相见，你救我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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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太冷了，你不喜寒，就不要来了。”

    半晌，他声唤：“哥哥。”

    郁恪等了等，等到脚边的雪积了一小层，他才继续：“你不用我，就让我和你说会儿话，好吗？”

    祠台前，楚棠一白衣，跪在蒲团上，腰背直，发披散，落在腰间，有一纤弱而柔韧的。

    里面没有回应。

    听到外面传来的话，楚棠手一顿，睫动了动，却没有睁开。

    就算楚棠对他付了，但也仅限于这段时间、限于这个地方，脱离了这里，或许楚棠没多久就会忘了他，忘记他生命中曾经一手带大的皇帝，投回他以往的人生中。更有甚者，楚棠心里是否真的有他的一席之地，他都不能确定。

    他了凉气。

    在呼呼的风雪中，他的声音不算大，却因为空旷的院，而显得十分明显。

    雪无声无息地落，院里的松树、竹、梅树上，都已经挂上了洁白的霜雪。

    郁恪环视了一圈院，抬步往偏殿去去。

    郁恪仰着凝视了一会儿匾额，收回了视线，拂了拂衣袖。

    小佛堂的门微微掩着，以免外面的冷风去。

    郁恪笑了，甚是苦涩：“可没想到，我们现在分别，竟也在雪天。”

的快乐，简直像是一粟与沧海。如果没有那夜京被掳，他也没有遇到楚棠的可能，他的人生，或许就断送在契蒙人的刀，怎么可能还有现在这样万人之上的尊荣？

    这些天，楚棠待他一如既往，该好的依然很好，从他上，看不一丝离别的味。面对楚棠这般如常的样，他还能不清楚楚棠要的是什么吗？他要的是一场平静、普通的分离，就像一对再平

    郁恪没有去，也没有敲门，只是随意坐在了阶梯上，安安静静的。

    人亦是。

    地上明明冰凉得很，风雪到脸上，也像刀割一样，郁恪却好似没有知觉一样，呆呆地看着院，搭在一边，腰背微微弯曲着。

    楚棠来到这里，就像天神凡，温柔而定地牵着他，度过一切劫难，送予他光明与新的生命。

    跨过门槛，郁恪一袭黑锦衣，银边暗龙纹，在白茫茫的院里显得格外苍寂。

    在楚棠答应他多留一个月时，郁恪便命人在侧殿辟了一所小佛堂，和国师府的佛堂陈设几乎一模一样，这样楚棠在空闲的时候就能在里面静静心。

    月容说：“国师正在小佛堂。”

    若细听，会听到他声线有些微的颤抖，像是张，又像是不想听到某个答案的绝望。

    “国师呢？”郁恪问。

    小佛堂里，几尊佛像供奉在堂前，瓜果青灯，散发着幽微的清香和檀香，整洁净，没有香烟缭绕，分外好闻。

    郁恪衣袖的手这才松开了些许：“嗯、”

    他手腕上挂着一串佛珠，正闭着，似乎在默念经文。

    他让他们退。很快，偌大的殿里，只余他和里面的另一个主人。

    紫宸的人看到他，纷纷行礼，郁恪抬手制止。月容匆匆赶来，低声：“婢参见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