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哭。

    因为他知它们都不是尽。

    生活匆匆向前，不给你停止脚步的机会，任何哀悼伤怀与重再来，只能留到当自己也年迈的那天，才可以慢慢地，一整个光明媚的午，一整个无所事事的季节，去回想和温习。

    但今天，好像就是尽了。

    原来从未有人愿意同他这个已逾不惑的男人练习该如何付，该用什么语气、什么形容来谈论，该用什么样的度与姿势来表达啊。

    即使他年少成名，也不过泛泛之辈；日斗金，也这样孤独困顿；人不断，也难逃妻离散；朋友遍地，也终是求助无门。

    “三万块，我这辈喝过最贵的汤。”肖照山抬起，真心，“肖池甯，你了不起。”

    烟已经熄了，肖池甯对上他通红的双，一时有些怔愣。短短几秒，他就如不知所措一般，脸上换过好几副表，最后定格在了心疼上。

    他扔了烟，缱绻地抚上肖照山的脸，拇指指腹温柔地挲着他温的肤：“爸爸，为什么哭呢？”

    他跪在地上，倾吻去肖照山挂在角将落未落的泪：“爸爸，我给你那支烟，你不哭好不好。”

    他抵上肖照山的额，手向后探去他的后颈，舒缓他的神经似地着那一列如丘起伏的骨骼。

    两人呼错，肖池甯不禁动地亲了亲他燥的角，轻声：“这才刚开始啊，那待会儿听完我过的事，你又该怎么办呢？”

    [1]化用自由黄伟文作词、陈奕迅演唱的歌曲《单车》里的一句歌词：难离难舍再抱些/茫茫人生好像荒野

    第六十五章?

    事到如今，就算肖池甯说他其实是岳则章的人，肖照山也不会觉得诧异了。

    他避开肖池甯的碰，周的红已消退了大半：“你被骗了，这小玩意儿本值不了那么多钱。”

    肖池甯收回手，了：“我当然知。”

    “但我能拿那坑小女生的药给你喝吗？太掉价了。”他掏方才一直把玩着的肖照山的手机，翻相册竖到他前，“肖老师看一呢，这个迷幻剂的效果怎么样？”

    肖照山掀起帘，冷冷地瞥向那块手机屏幕。

    只亮了一盏床灯的房间里，两个人侧躺着相拥，任谁看都是正在忘地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