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燕睁开了睛。

    脚踩在椅中间那条横杠上，连燕侧过攥着沈平格的左手，拿沈平格的手放在自己脸边。

    他沉默的跟在沈平格的后面——他

    “那就去外面吃吧，”沈平格单手揣在兜里，语气显得懒散，“反正价格也差不多。”

    连燕还是沉默，忽的听见了庞年的声音了些：“学？”

    “你怎么了？”庞年觉得不对劲，“肚疼啊？”

    他不由分说揽着连燕离开了教室，金的尘埃与低温的云都留在里面了，连燕没有再抗拒。

    沈平格顿了，侧目看向教室后面的摄像，后面桌上放了很一摞书，也算勉遮掩，约莫是不会被看见，他又看向连燕，语气轻松，“看起来也没生病啊，怎么，猜到我要来找你，所以等我来叫你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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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念一来，连燕忽的觉得浑的负担好像掉来了。

    “他怎么了？”

    卫平骗他。

    连燕在心里质问他。

    你怎么还能开玩笑呢？

    所以沈平格不可能拿推荐信开玩笑，他不可能把推荐信给卫平。而且沈平格还和他说过，你怎么就能确定卫平一定会删掉视频。他明明理都明白，他不可能这事。

    沈平格又笑着说：“先去吃饭吧，省得没菜，这刚拿了第一名，就没饭吃，说不过去。”

    对，卫平在骗他，沈平格不可能为了他放弃推荐信。

    连燕迟钝的反应过来，倏地坐直了，茫然对上了沈平格的睛，庞年还在说：“学你们课比我们早吗？他好像不舒服，叫他吃饭都不去。”

    连燕攥了手，低着不说话，沈平格说：“那你先走吧，谢谢你了。”

    沈平格手，说：“今晚回家再亲，走，带你去堂。”

声音好像隔着他，连燕趴在桌上，埋在手臂围成的小空间里，想起沈平格和他说，不用担心，一切给他。沈平格用什么方法让卫平闭嘴的？

    招呼到此为止，旁落了影，外的拉链碰到了桌边，发清晰的声响，沈平格看向他：“不舒服？”

    连燕慢慢摇。

    教室里没人，连燕看着他的睛，沈平格的睛很好看，睫密，因而廓清晰，瞳仁是茶的，他像玻璃一样净，沈平格又问了一遍，伸手探连燕的额，连燕忽的抓住他的手。

    这个去堂的确有些晚了，里面乌泱泱的人群，打饭的队伍排的好，闷躁动，到都是饭菜的味，这油腻的气味让连燕想吐，他拉住沈平格的衣角，摇。

    卫平有病，他心理不正常，惹急了说不定就把视频发来了。可视频发来又能怎么样，不就是别人多打量和揣测吗，多恶意的开玩笑，过几个月——三个月、六个月，谁还记得？可推荐信，要是保送成功了，那就是一辈的事儿了。

    沈平格的声音，脚步声离近了些。

    可他还是觉得冷，一动不动趴在桌面上，这节课是音乐课，他也不用动弹，老师放了电影，是《乐之城》，里面的主角念念叨叨，连燕觉得困乏，课铃声却又很快响起，周围纷纷杂杂的赶去堂抢饭吃，他倒是不争不抢，还是趴在那儿，庞年拍拍他的肩膀：“连燕，吃饭去啊，要没饭了！”

    对，肯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