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的样，沈平格本就是光彩的，明亮的，枝叶不遮蔽他，海藻不缠着他的脚踝，他一定能有很好很好的未来。

    连燕又笑起来。

    凌晨六，连燕收拾好了行李箱，疼得厉害，乎乎的，他以为是地板在摇晃，发现是他脑作祟，摸了摸额也只觉得，连燕对温度提不起兴趣，他只是一遍遍地看这个别墅，这儿曾被他视为晶，晶化掉，凝固住，他是困在里面的蝉虫，要留蝉蜕，要疼得浑血，才能离开这里。

    这样的决定是正确的吗？不知。

    三年前，他喜上沈平格，烈又放逐般他，先动的是他，要结束的还是他。天真又单纯的年纪他全都无条件赠送给沈平格，却也真切受到自己的无力，他没法儿再继续拖拽着沈平格，也不愿意看到沈平格累，连燕觉得自己没法儿到像之前那样毫无负担地喜沈平格。

    或许他本就不适合谈恋，他过分的独占，他肆的不安，都会摧毁沈平格对他的意，他是玻璃！没错，但他不想让沈平格再保护他了。

    他想碎掉。

    他碎掉没关系，至少他把完整的沈平格还回去了。

    行李箱实在太沉，提旋转楼梯的时候，连燕偏偏又提不起力气，行李箱从楼梯上了去，磕磕绊绊，掉到了面，所幸没裂开。连燕呼一气，蹲/拿起行李箱的时候，险些被前的黑淹没。

    恶心，又想吐的觉。

    连燕扶着墙缓了很久，又咬着牙，拉着行李箱，车发清晰的声音，声音跟着他走了。

    走的一路对他也是凌迟，他走过他和沈平格第一次/的客厅，踩过上面的毯，又抬看到沈平格抱着他走过的楼梯，沈平格每天放学都会领着他回家，开玩笑一般说哥哥保护你。

    连燕又站在门，手握上门把手，想着得让沈平格把指纹锁里他的指纹删掉。就差那么一步，连燕却迟迟迈不这一步，他回盯着落地窗，雪还在。

    脑得像浆糊，难受得厉害，连燕呼一，却忽然听到了很细微的动静，从门那儿传来的，他像是傻掉一般收回手，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门打开了。

    沈平格浑落满了雪，发丝也都是雪，门一打开，冷风也来了，连燕浑发，心却一冷了半截，疑心是来的风作怪。沈平格刚从派所回来，乍一见他，有些惊讶：“你站在门什么？这还不到七，醒这么早——”

    连燕拙劣地把硕大的行李箱朝后藏，车发突兀尖利的声音，沈平格的动作一顿住了，门还没关，他上的雪受温化，外面是冻掉的月亮，化雪滴来的是态月亮，折的光刺着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