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再称为清玉山，而叫清玉雪山。

    ……

    潘十二神智模糊，时而清醒，时而睡，清醒时便和顾清岚的魂魄说会话，可不知哪一天起，等他睁开睛，顾清岚又不见了。

    再清醒时，便是他奔赴黄泉之时。

    周围还是隐隐泛着绿光，引路人摇着桨，潘十二茫然地坐在船尾。

    “这是哪里？”他问。

    引路人：“黄泉。”

    “我死了吗？”

    “没错。”

    他卧床多日，很一段时间病膏霜，潘十二对自己的死亡并不意外，他环顾四周，一望无际的黑海映帘，两岸有枯树枝，也有盛开的红朵，摇摇曳曳，艳丽而好。

    引路人：“那是彼岸，能摧毁人的心智。”

    “是吗？”潘十二收回视线，：“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去见十殿阎罗王，他们会判定你今生所之事，决定你的去留。”

    潘十二沉默了，因为他已经看到了矗立在黑海之上的大铜门，威严且令人畏惧，灵魂发来自于本能的颤栗，他蹲，克制住的惧意，问：“十殿阎罗王就在里面？”

    引路人悠悠：“自然，现在，你将去第一殿。”

    潘十二跨步，踏上岸，脚步虚，铜门缓缓打开，发“咯咯吱吱”的声音，他往前走，前是条幽看不见尽的廊，门守着两个看不见脸的鬼差，见有人来了，其中一个便飘飘忽忽为他带路。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才看到第二扇门，门有意识地打开，里面是明亮的大堂，金碧辉煌，雕梁画栋，坐着一个发男人，银发黑瞳，面容清冷，隐约睨得着相，是那毫无攻击，却极其疏远的，他摊开手，十指修白皙，接过辅佐官递来的卷轴，淡淡：“逝者，潘熙洛。”

    这个银发人，和白盼得一模一样。

    此的景象在小盐中宛若定格一般。

    这虚幻地，一百年前的回忆，呈现在他前，潘十二经历的一切，对他来说，就是一段悲伤的电影，然而电影里，却现了尤为熟悉的人，这熟悉，和之前的乔辉方琳茹不同，像隐藏已久的秘密，在顷刻之间，忽然剥开，坦在前。

    审判还在行，辅佐官递了卷轴，便探一截，托着，凑到银发人跟前，一起翻看潘十二的人生阅历：“你小名叫潘十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