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此时，他心里仿佛藏有一只行将发疯的小怪兽，他酝酿了好几天，而每逢这一幕，他都要面对向荣被刻意画来的憔悴苍白面容，在这一瞬间，这张脸和当日绵绵秋雨中，向荣对着落地玻璃后的钢琴饮泣的形象，几乎完全重叠在了一起。

    周少川还不至于人戏不分，但在这个时上，总会让他想起世事无常，久的等待又几乎耗光了他所有的耐心和希望，犹记得排练时，他曾明示暗示过许多次，还跟向荣讨论过两个主人公之间的，究竟有没有一超越朋友的可能。

    那时节向荣果断地摇：“打住，记着导演说的话，剧本是他写的，咱们得尊重原创，至于其他的事，等演完了吧，咱们回再说。”

    回再说……可就怕一回，某人又要预备变卦了，向荣近来心不错的，一直有项，也一直很忙碌，看着他每天把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却不晓得还有多少能留给自己，现在如此，那么以后呢？他究竟还能不能在向荣的生命里占有一席之地？

    两位主演对于剧的的理解本就不同，周少川克制了九场，在谢幕演前夕，到自己已经憋闷到了极限。

    “希望将来有一天，我们也能有自己的航天飞船，航空母舰，卫星环绕着蓝的地球，可以看得清地上的每一个角落，那一天我瞧不见了，所以老朋友，你要惜生命，好好地活去，替我看到它们一一实现……”

    “再会了，老友……”

    沈正之轻轻地叹一气，手臂微垂，在遗憾与希冀中与世辞了。

    向荣闭起了双，能听到台鸦雀无声，有人似乎在溜鼻，台上的灯光有些刺，哪怕阖上双目也能觉得到，然而两秒钟后他又开始奇怪地想，钱元凯什么况，为什么还不开始说话？

    刚想睁开，蓦地里却觉得前有个黑影压了过来，一遮挡住了四面八方的灯光，而一秒，额上微微一，有一样柔的东西覆盖了上来。

    向荣倏地一睁大了，只见周少川的嘴正落在自己额上，后者的目光中有不加掩饰的愫在淌，是不舍，是珍惜，甚至还有明明白白的占有，一脑地统统掺杂在一起，连睛都微微发红了，向荣看得陡然一惊，跟着，就见听台起了一片动，导演在后台失声般叫，快拉幕布，赶拉幕布！

    向荣的心弼弼作响，直到谢幕时还没恢复正常频率，这大概已经能算是演事故了，他不清楚直男导演心里什么想，反正自己是着上台鞠躬，答谢观众的掌声雷动，都演成这样了，他想，也不知他们叫得哪门的好啊！

    导演铁青着脸上前去讲了一番创作言，向荣神思不属，只隐约听见前排的人在讨论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也没看清，好像就是钱元凯亲了沈正之的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