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本看起来很薄但是又十分沉重的书册，上面是血红的篆。即便此刻不在使用，它令人难以承受的副作用依旧在影响着神智。

    这时候崔无命才真正知生死簿的副作用是什么。

    除了初期的剧痛难当外，还会被随机的行分实力封印。因此崔无命在将生死簿与它本的灵合后，不必再承受副作用的殷阎可以扛过这天雷。

    没有灵，没有人可以掀开生死簿。即便是崔无命，也要在实力达到一定程度后才能翻开它。

    “那……海东青呢？”

    无尽阶，黑暗临。崔无命在殷阎畔低声问：“他消散了吗？”

    殷阎握他的手，修指节一与对方叉收拢，握得很、很稳妥。

    “他回家了。”

    行在地府险途，紫雷缭绕。就是在这样的境地之，能听到诸如此类的话，实是让人颇有几分眶酸涩。

    崔无命安静了一会儿，又小声问了一句：“真的？”

    “是真的。”

    恶领主化灰之后重回渊，是每一个恶最终的归宿尽。

    渊之底数不胜数的淤泥与灰尘，就是无数恶殒后回归的“故乡”。

    但回家这个词，海东青素来也未曾用在过渊之底，它早些年陪伴殷阎征战四方，完成契约的一切义务并索要权利，后来躯在战役中受到了毁灭的打击，而作为恶的灵被注到生死簿之中。从这以后，他的意识里就只有回酆都和其他地方的区别而已。

    他的解封，也是生死簿的封印重重解开。据附加契约的容，施加在它上的副作用会全转移到殷阎上。

    共途，行得越久，崔无命便觉得自己的回忆愈发清晰，但同时，焚心的地火也一同翻涌而来。

    这是一神雷的前奏。

    无穷地火的涌动之间，崔无命蓦地觉到自己的手被收得更，侧的人低声提醒：“不要怕。”

    他已至所归之，有何可惧？

    崔无命摇了摇，正想说自己不会害怕的时候，发觉前画面骤然一转。

    清晰又模糊的影像现了短短一瞬间，他看到熟悉的陈设，看到酆都第五层的背椅上，一个看不清相貌的人坐在殷阎边，似乎是语气很轻快地跟他谈。

    那里明明是我的位置。崔无命有一的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