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他转问自己的小厮：“二公那个……未婚妻是谁来着？”

    小厮小声答：“是池家大小。”

    俞慎之拍了额：“是她啊！”

    池家，他当然有印象。池老太爷在的时候，也是烈火烹油，不然不会有这桩婚约。可惜运不佳，最争气的老大英年早逝，没落来。

    “看起来倒也不差，为何母亲说得那般……”

    何止不差，单看容貌仪态，一时竟想不哪家小更好。虽然只说了几句话，但也算退有度。

    他回过神，看到楼晏还在拨铜鼎里的纸张。

    刚烧过的纸，上面还能看到笔迹。

    俞慎之笑了起来：“听说，那些学经常会带自己的功课过来，烧给玉衡先生，讨个彩。却不知池大小烧的是谁的功课？”

    楼晏没有理会，只小心地将一片没烧尽的纸张取来。

    “寒灯。”

    “是，公。”寒灯乖觉地拿来一本册，将这片残纸夹了去。

    楼晏放钳，掸掉手上的灰，然后拿过册，对着纸张仔细地看。

    他这般郑重，得俞慎之也收了笑。

    “你这是什么？难这位池大小还涉案不成？”

    他也是掌刑狱的，一看楼晏这架势，分明是在搜寻证据。

    楼晏没答他，只专注地看。

    可惜这片残纸烧得太过，只剩半个字能看，无法断定字迹。

    而铜鼎里，纸灰已经搅过了，碎得没法看。

    楼晏扯了扯嘴角。

    到底是巧合，还是她故意的？

    若真是她的话，一瞬间有这样的反应，也不稀奇。

    “楼兄，你好歹回答一句啊！”俞慎之还在碎碎念。

    楼晏问他：“你们俞家祖传好奇心吗？”

    “哈？”

    “二公是这样，大公也是这样。”

    楼晏说完，取帕净手，然后上香。

    看着上面的牌位，他有很多话要说，但又不知说什么。

    再加上有个聒噪的家伙在旁边，索不说了。

    想必先生有灵，会明白他的。

    不过，先生不信鬼神，或许便如那首诗一样，托同山阿了。

    这样也好，余这些污糟的事，就让他们这些活着的人来吧。

    俞慎之也跟着上了香，末了问他：“楼兄还要去哪里？”

    他这样，惹得寒灯都侧目了。

    “俞大公，您家不用祭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