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严和清白，她躺在榻榻米之上，侧望着窗外枯败的枝叶时，也是这样的心。

    了无生趣，行尸走。

    她被清廷遗弃，被家族牺牲，被日寇控制，这一生她从荣到衰败，从清白到污秽，从幸福到堕落，只用了仅仅二十几年的时间。

    一个人若是生来不幸，好像也并不会因为落差太过崩溃，只有是登跌重，才会一蹶不振。

    她惨了陵那颗净的心，无论她是贫是贵，是善是恶，他的睛都是净纯粹，不夹杂一的鄙夷和望。

    只有在陵面前，她还能记得自己豆蔻芳华时的羞可。

    她会捧着茶杯，闻着新晒的书香，央着陵说，你再给我讲一个佛家的故事，好不好？

    陵总会给她蓄一杯，把书扣过来，浅笑着，今日太迟了，明日再给你多讲一个。

    如今想起来，这么岁月静好的日，难不是世间最珍贵的宝吗？得到也变得不重要了，只要他在那里，静静坐着，会说会笑，她愿倾尽一切去换。

    大概黒惠僵着的时间太久了，段烨霖见她不哭不闹，反而有些发憷，低声在许杭耳边：“她…该不会真疯了吧？”

    许杭也是一眨不眨看着黒惠，他是准备好了会看这个女人哭闹打，呼天抢地，甚至对他们二人迁怒而大打手，可是现在没有一应验，而是太过安分了。

    是痛过了，不会哭了吗？

    于是他也不敢声，只是微微摇了摇。

    “他一句话也没留么？”黒惠终于开了，说完又是那副雕塑般的样，要不是许杭真真切切听到她的话了，还会以为是哪里传来的幻音。

    “重要吗？”许杭略有一讥讽，“人都死了，多一句遗言少一句遗言，能改变什么？这样，你心里就会舒服吗？得不到便死他，现在还问什么呢？倒是我想问你，究竟了什么，让他一心求死！”

    要不是段烨霖拽着他，许杭会有些忍不住往前冲。

    黒惠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甚至在听到许杭的话以后，面稍微恢复了一，一步一步缓缓朝许杭走来。

    段烨霖张了一，侧上前护住许杭，以防黒惠什么手脚。

    看着段烨霖的举动，黒惠惨淡地笑了一，然后说：“段司令在这里，不就是想知日军作战的计划么？是，时间、地、方式…我都知，现在……你们愿意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虽然有想过，陵的死或许会让黒惠转变心意，但是这么顺利，也实在是在意料之外。可见，她也并非是对日本人多么忠心，只是她也无可去，当一个依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