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许杭就那样扶着桌，没有站直，也不抬，段烨霖漆黑的眸在他上逡巡了一番，很沉重地闭上了，转离去。

    一只脚刚跨门槛，许杭就冲他的背影吼：“那你就说到到！有骨气一，别再踏我金燕堂半步！别到我面前自取其辱！”

    段烨霖绷，没有回，膛剧烈起伏，看得来他的呼很用力，连肩膀都在上微动。

    人可以伤心，因为伤心相对的就是开心，任何人本质上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类型，只要有甜，从前的难过就会忘记了。

    但是人不能寒心，心冷了，是捂不的。

    他段烨霖的一颗心，捂着许杭这个冰坨，没有化了他，反而把自己彻底凉透了。像十二月里冷风南，清晨结冰的树梢上挂的冰滴，彻彻底底的冷啊。

    踏金燕堂的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是一棵树，生生把自己的从泥土起，一步一步往外走，每一步都在血。

    放弃这段牵绊，不亚于将自己拦腰折断。许少棠是段烨霖心间的一块溃烂，一疮疽，他要连着边上的腐一起把他挖掉，免得让自己千疮百孔，没有一好。

    他和他，终究是没走到灵相合，只能是相生相克。

    睁睁看着段烨霖从金燕堂的门走去，许杭才终于松了气，膝盖一，像没有骨的一块豆腐，绵绵跪倒在地上，整个人不受控地痉挛。

    如果那家伙再晚去一刻，他就要丑了。

    他每个位都在渴求着吗啡的救赎，十指扣着地面，又用拳奋力砸着，好像这样能舒缓一些苦楚。

    吗啡…吗啡…他需要吗啡。

    他双手往前爬着，一挪，把自己移动到门槛。

    “蝉…衣，蝉衣！”

    偏厅的蝉衣其实一直在留心听着正厅的况，直到听到许杭有些嘶哑且奇怪的叫唤，她才冲了来。见到许杭那副惨样，她吓得六神无主。

    “当家的！当家的！”

    扑上前去，把许杭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一摸额，不，甚至冰凉凉的，整个人就像被电击了一般，手脚都在。

    “怎么会这样？是段司令打你了吗？啊？有伤吗？”

    蝉衣一把掀起许杭的袖，那上大大小小的针孔把蝉衣吓了一。

    “呀！”